決心,如狂湧的海水不可阻攔。薑笑又說:「別把我當小孩子。我在‘鳥籠’裡殺過人。」
「殺原住民和殺真正的歷險者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薑笑很平靜,「我不會傷害自己的,你放心。我要活著,要看胡唯一受永遠不能解脫的折磨。」
她穿過小路走上陸地,和小十呆在一起。
文鋒季春月已經見識過樊醒的模樣,有些事情不可能完全隱瞞。樊醒挑了些能說的講給夫妻倆聽,單就這些事實已經令文鋒與季春月震驚。
季春月看不到魚幹,便拉住餘洲的手:「上了那條大魚的背,就能跟你們一起歷險?那不如帶上我們倆吧?」
餘洲還沒應,樊醒走過來:「對了,你們倆怎麼一直能協同歷險?是不是發生過什麼特殊的事情?」
季春月的思路被帶跑了:「特殊的事情……?」
文鋒和季春月回憶不起來,樊醒:「我懷疑,你們在第一個‘鳥籠’裡曾經遭遇過我的哥哥或者姐姐。他們不是籠主,但可能和你們有過來往。一定有他們幫忙,你們才……」
餘洲聽他滿口胡謅,但季春月是顧不上再問餘洲了。餘洲平靜下來,既想和季春月、文鋒多說話,又怕說多了會泄露身份。文鋒對他的態度軟和了許多,季春月更是時不時就要牽著他的手,用母親看孩子的眼神溫柔親近地看他。
哪怕這種溫情源於一個謊言,餘洲也咬牙忍疼去享受。
但樊醒卻認為,不必要。
他總要插在餘洲和父母之間,一同天馬行空胡說。季春月夫婦被「縫隙」和「鳥籠」的秘密震驚,對樊醒說的話一時間隻覺得驚詫,還不到懷疑的時候。他拖住文鋒和季春月,在背後捏捏餘洲手心,示意他離開。
餘洲和許青原、柳英年走上陸地時,十八個首領已經各自分散,三三兩兩聊天。
胡唯一和謝白說著話往角落走,沒注意餘洲。餘洲跟上去,猛地聽見胡唯一一聲低吼:「叛徒!」
胡唯一揪著謝白衣領,謝白麵色平靜:「籠主親自指明讓你接任,你有什麼可生氣的?」
但小十尚未確定人選,她看戲似的,決定讓餘下的十六個首領思考後投票,從胡唯一和謝白之中選出一個最合適的人。
「這不是她這種生於‘縫隙’、長於‘縫隙’的怪物能想出來的辦法。」胡唯一說,「一定有人指點……是不是你?」
謝白奇道:「怎麼會是我?」
「如果要推舉籠主,毫無疑問,他們一定會推我。」胡唯一咬牙,「是我先把所有人召集起來,是我先提出合盟,一同對付籠主!」
謝白:「不要血口噴人,我可什麼都沒做。」他辯白時也是一副冷靜模樣,胡唯一愈發憤怒,揮拳往謝白臉上砸去。
「我如果受傷,原本想選你的人還會給你投票嗎?」謝白說,「一言不合就訴諸暴力,讓人怎麼相信你當了籠主,會有商有量?」
拳頭在他鼻尖停下。
胡唯一忽然笑道:「你還記得我去傲慢原邀請的那位歷險者嗎?他不是人。」
謝白:「哦。」
胡唯一繼續道:「他是這個怪物籠主的親戚。」
謝白臉上無所謂的神色變了。他還在斟酌試探:「怎麼可能?」
「你可以問問文鋒季春月,甚至問問當時和我一起出發的其他人。」胡唯一冷笑,「謝白,無論多少人選你,我都無所謂。我有幫手,你當上籠主又如何?殺了你,我也一樣能取而代之。即便你是籠主,你他媽能勝過這個地方土生土長的怪物?」
他鬆開手,謝白趔趄兩步。再抬頭時胡唯一已經走了,餘洲站在不遠處,一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