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老胡點頭:「這正是我此行的目的。」
他深深看樊醒,低沉道:「年輕人,你不願意告訴我們如何擊殺收割者,沒關係,我不會再問,你可以保留這個秘密。我來這兒,是請求你幫幫旋律的人,清除營地周圍的收割者。」
老胡在飯館裡住下了。
樊醒沒有立刻答應他的要求,老胡給了他考慮的時間。
文鋒與他一路從旋律營地過來,路上先後遇到三個收割者,好在過程有驚無險。現在正是收割者頻繁活動的季節,魚幹小心眼地懷疑,如果得不到樊醒的幫助,老胡說不定不肯再冒險,直接住在營地不走了。
柳英年不同意:「人好歹也是個領袖,不會這麼沒擔當。」
薑笑:「你崇拜他?」
「崇、崇拜?」柳英年莫名其妙,「這從何說起?我認為他這樣的領袖,說不定可以知道很多‘鳥籠’和‘縫隙’的秘密。我還真想好好跟他聊聊。」他抄出自己的小筆記本。
薑笑臉色陰沉:「你還不如去問謝白。」
柳英年:「那不行,謝白是餘洲的那個啥,又對樊醒不客氣。四舍五入,就是對我們不客氣。」
他瞥樊醒,想看樊醒的反應。是人都能看出樊醒不喜歡謝白,小團隊裡每每談到謝白,樊醒總是冷嘲熱諷,但是這一日樊醒居然毫無反應。
他們正聚在餘洲的小房間裡。樊醒坐在窗台,兩條長腿伸了出去,雙手搭著窗沿,背對房間。短發被風微微吹揚起,魚幹嘀咕:「魚家也想要這麼漂亮的後腦勺。」
樊醒終於回頭:「安流。」
魚幹:「哎。」
樊醒:「你沒察覺地下有骨頭?」
魚幹:「你不是也沒察覺?」
一人一魚大眼瞪小眼。
「骨頭怎麼了?」柳英年不解。
許青原:「你傻啊?骨頭就在我們腳底下,說不定籠主早就知道樊醒和安流在這裡了。」
樊醒之所以不顧危險擊殺收割者,正是為了保護自己和安流的行蹤。如此一來,做的其實是無用功。
「但你的母親尚未出現。」許青原說,「可能籠主並不能通過自己的骨頭察覺歷險者來歷。你離開過一次‘縫隙’,切斷了身上的鞭絲,魚幹又是骨頭樣,籠主不知道你們身份。」
餘洲:「另一個可能,籠主即便知道了,它也沒打算跟母親說。」
樊醒跳回房間:「安流,和我出門,我們去找一找骨頭的位置。」
為了不讓老胡逮住自己問東問西,樊醒帶著魚幹從後門溜走。餘洲跟柳英年出門繼續找住的地方,飯館裡剩下許青原和薑笑。
一樓的飯廳裡,老胡正跟人高談闊論。他許久沒來,自然有許多事情可以侃,於是小聲說大聲笑,十分熱鬧。
許青原要了酒,回到位置時,薑笑已經不見了。
他左右一望,在老胡身邊發現了薑笑。
薑笑坐在離老胡很近的位置,手肘支在桌麵上,全神貫注聽老胡說話。
她是飯館裡年紀最小的歷險者,十六七歲,常跟在季春月身邊。營地裡的人都知道她和季春月關係好,季春月把她當女兒一樣看待,眾人也隨季春月喊她「笑笑」。
這樣一個小姑娘,端起好奇憧憬的臉,正聽老胡說一路上的驚險遭遇。
她仿佛有十二萬分的興趣,緊緊地追隨每一個句子,在緊要處睜圓眼睛握緊拳頭,在關鍵處為老胡和文鋒的機智應對而歡喜。等老胡說出應對關鍵,她又不失時機提問:「這樣也可以嗎?」
老胡樂意回答她的問題。她的好奇心是講述者的興奮劑。
薑笑成了這些人之中活潑鮮麗的色彩。人們跟她開玩笑,打趣她小姑娘家身板又弱,遇到收割者一定跑不快,薑笑很不高興地站起來,原地跑跳幾下:「我以前常常跑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