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謝白的關係,怎麼說都比他與樊醒、薑笑等人的要深。
但他沒得到和謝白一同分享秘密的資格。
餘洲愈發清晰地理解,在謝白這兒,自己和他不是同等的人。沒資格共享秘密,沒資格看清楚謝白的「愛」,那點兒隻足夠裝滿小酒杯的愛。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吝嗇的碰上易於滿足的,餘洲自嘲地笑笑:也算天生一對。
他忽然失去了繼續聽的興趣。如果謝白和樊醒打起來……打就打吧,反正誰也不會吃虧。無論謝白揍樊醒,還是樊醒揍謝白,餘洲心裡都挺高興。
這幾天除了守著昏迷不醒的樊醒,餘洲偶爾會跟季春月一同去傲慢原上遊蕩。季春月很喜歡他們幾個新的歷險者,餘洲猜這是因為他們與她年齡相仿。
但季春月說,如果按餘洲所在的時間線計算,她已經四十多歲了。
「我跟文鋒談戀愛的時候他還在部隊裡,總是寫信、打電話,偶爾他放假了,或者我碰上寒暑假,才能見一麵。」
走在微涼、微苦的空氣裡,季春月跟餘洲說過去的事情。
文鋒退役後在邊檢工作,倆人領證結婚。結婚喜訊傳出來的時候,季春月班上幾個在校樂團的學生給她吹奏了她和文鋒的定情曲,《南屏晚鐘》。
餘洲聽得津津有味,沒人跟他聊過這樣的事情:「為什麼是這首?你學生都知道?」
「班會上我講過,看不出來吧嗎,他唱歌很好聽。」季春月笑道,「文鋒放假的時候到學校來接我,他們還圍觀過。文鋒故意穿一身軍裝站門口,生怕別人看不到。你別看他現在凶,年輕時也是個愣頭小夥子。」
餘洲不太相信:「他看起來一直都很凶。」
「在‘鳥籠’裡呆這麼久,人的性情會變。」季春月說話時溫溫柔柔,和她騎馬的姿態判若兩人。
「而且,我們丟了很重要的東西。」季春月看著前方,語氣飄忽,「他恨小偷。」
她望著餘洲:「孩子,他不是討厭你。他隻是遷怒自己,很多年都不能放下。」
兩個人在「鳥籠」裡度過了漫長的時間,長得已經記不清楚究竟多少天。他們經歷了比薑笑更多的「鳥籠」,心腸錘煉得堅硬如鐵,是唯一的信念支撐著他們活下去。
「我們一定能回去的。」季春月說。
快回到飯館的時候,遠遠看見燈下站著樊醒。
季春月擺手告別,留他倆說話。
餘洲還沒開口,樊醒先問:「聽到了多少?」
餘洲吃驚:「你知道我在那裡?」
樊醒笑道:「你和安流能分享一部分情緒,我又吞了安流的心髒。其實隻要你靠近我,我就能感覺到。」
餘洲會給他帶來一種新鮮的感受——真實的心跳。
仿佛胸口真的存在心髒,心髒正在跳動。樊醒很喜歡它躍動的頻率,會讓他感覺自己成為了人。
燈色裡連淺紫色的小花也暈染了橙黃。餘洲明白了:「你是故意讓謝白說那些話的。」
樊醒:「怎麼是故意?」他靠在樹幹上,還是那副自然流露的風流姿態,「他心裡沒有那些話,我怎麼故意,他都講不出來。」
這倒是實話。餘洲點頭同意。
見他半晌不吭聲,樊醒忍不住又問:「你什麼感覺。」
餘洲:「你好閑。」
樊醒:「……我問你對謝白的話什麼感覺。」
餘洲伸懶腰:「好困,去睡覺。」
樊醒便跟在他身後。餘洲從飯館後門走入,開門時回頭:「你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