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3 / 3)

他與謝白的關係,怎麼說都比他與樊醒、薑笑等人的要深。

但他沒得到和謝白一同分享秘密的資格。

餘洲愈發清晰地理解,在謝白這兒,自己和他不是同等的人。沒資格共享秘密,沒資格看清楚謝白的「愛」,那點兒隻足夠裝滿小酒杯的愛。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吝嗇的碰上易於滿足的,餘洲自嘲地笑笑:也算天生一對。

他忽然失去了繼續聽的興趣。如果謝白和樊醒打起來……打就打吧,反正誰也不會吃虧。無論謝白揍樊醒,還是樊醒揍謝白,餘洲心裡都挺高興。

這幾天除了守著昏迷不醒的樊醒,餘洲偶爾會跟季春月一同去傲慢原上遊蕩。季春月很喜歡他們幾個新的歷險者,餘洲猜這是因為他們與她年齡相仿。

但季春月說,如果按餘洲所在的時間線計算,她已經四十多歲了。

「我跟文鋒談戀愛的時候他還在部隊裡,總是寫信、打電話,偶爾他放假了,或者我碰上寒暑假,才能見一麵。」

走在微涼、微苦的空氣裡,季春月跟餘洲說過去的事情。

文鋒退役後在邊檢工作,倆人領證結婚。結婚喜訊傳出來的時候,季春月班上幾個在校樂團的學生給她吹奏了她和文鋒的定情曲,《南屏晚鐘》。

餘洲聽得津津有味,沒人跟他聊過這樣的事情:「為什麼是這首?你學生都知道?」

「班會上我講過,看不出來吧嗎,他唱歌很好聽。」季春月笑道,「文鋒放假的時候到學校來接我,他們還圍觀過。文鋒故意穿一身軍裝站門口,生怕別人看不到。你別看他現在凶,年輕時也是個愣頭小夥子。」

餘洲不太相信:「他看起來一直都很凶。」

「在‘鳥籠’裡呆這麼久,人的性情會變。」季春月說話時溫溫柔柔,和她騎馬的姿態判若兩人。

「而且,我們丟了很重要的東西。」季春月看著前方,語氣飄忽,「他恨小偷。」

她望著餘洲:「孩子,他不是討厭你。他隻是遷怒自己,很多年都不能放下。」

兩個人在「鳥籠」裡度過了漫長的時間,長得已經記不清楚究竟多少天。他們經歷了比薑笑更多的「鳥籠」,心腸錘煉得堅硬如鐵,是唯一的信念支撐著他們活下去。

「我們一定能回去的。」季春月說。

快回到飯館的時候,遠遠看見燈下站著樊醒。

季春月擺手告別,留他倆說話。

餘洲還沒開口,樊醒先問:「聽到了多少?」

餘洲吃驚:「你知道我在那裡?」

樊醒笑道:「你和安流能分享一部分情緒,我又吞了安流的心髒。其實隻要你靠近我,我就能感覺到。」

餘洲會給他帶來一種新鮮的感受——真實的心跳。

仿佛胸口真的存在心髒,心髒正在跳動。樊醒很喜歡它躍動的頻率,會讓他感覺自己成為了人。

燈色裡連淺紫色的小花也暈染了橙黃。餘洲明白了:「你是故意讓謝白說那些話的。」

樊醒:「怎麼是故意?」他靠在樹幹上,還是那副自然流露的風流姿態,「他心裡沒有那些話,我怎麼故意,他都講不出來。」

這倒是實話。餘洲點頭同意。

見他半晌不吭聲,樊醒忍不住又問:「你什麼感覺。」

餘洲:「你好閑。」

樊醒:「……我問你對謝白的話什麼感覺。」

餘洲伸懶腰:「好困,去睡覺。」

樊醒便跟在他身後。餘洲從飯館後門走入,開門時回頭:「你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