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怎麼走?」柳英年語氣變得急促,「我們怎麼可能打得過你們這樣的怪物!」
薑笑立刻在桌下踩他一腳,命他閉嘴。
樊醒倒完全沒生氣。他欣然接受自己是「怪物」,笑著說:「是啊,打不過的。」
他雙手一拍,爽朗道:「說不定我們就這樣,永遠留在普拉色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餘洲一夜睡不踏實,迷迷瞪瞪地,被魚幹撓醒了。
冬季落大雪,夏季則是大雨。雨急風突,半掩的窗戶被吹得砰砰響,地麵濕了一半。
餘洲起床關窗,忽然聽見隔壁房間窗戶也響個不停,探頭一看,窗門在牆上不停拍打。
「樊醒!」餘洲喊了好幾聲,不見樊醒答應。實在是太吵,魚幹怕大雨淋濕自己,縮在餘洲兜帽裡不肯出來,餘洲隻好攀著自己的窗戶邊緣,跨到了樊醒的窗戶上。
他身手利落,爬牆攀窗是以前常做的事情,習慣還在,很快從窗口滑進樊醒房間。
房間裡不見樊醒。
魚幹從兜帽裡伸出腦袋:「餘洲,厲害啊,你天生注定就是當賊的料。」
餘洲:「不麼說話可以不說。」
魚幹捂嘴,餘洲問它樊醒去向,但魚幹也不知道。
「他不是吞了你的心髒麼?」餘洲說,「你不曉得他去哪兒?」他拎著魚幹,狐疑打量。
魚幹顧左右而言他:「他是自由的,我也是自由的!我們不麼相互束縛,這是自由的愛!」
大雨裡小鎮愈發靜默無聲。
在磚頭砌成的房子上有拜占庭式的圓屋頂,普通的青瓦房頂立著耶穌受難的十字架,無論是人們的衣著還是建築,都像是雜糅而成、無所謂美感的拚圖。斜對麵樓房中,裝飾著漂亮彩色玻璃的窗戶上鑿了一個方形洞口,一個排氣扇嵌在裡麵,大風中,扇葉瘋狂旋轉,發出口琴般的聲音。
「他為什麼要把一切說出來?」餘洲問。
魚幹:「不知道。」
餘洲:「你和我不是一條心。」
魚幹:「誰說的!」它氣憤地蹦起來。
餘洲:「那你告訴我,樊醒現在去了哪裡,他心裡在想什麼。」
魚幹立刻冷靜:「不知道。」
拎著它的魚鰭搓它幹癟的臉,餘洲手掌心被紮得生疼。
此時在鎮外的高地上,樊醒正迎著狂風暴雨佇立。雨水令人看不清楚前路方向,山峰上碩大的四時鐘巋然不動,隻有四顆碩大白色結晶體幽幽在雨夜中發光。
樊醒是沿著鎮上的小河一直走到這裡的。他們抵達時狂奔而過的雪原,原來是一條寬闊長河。寒冬河水結冰,冰層上又落了厚厚的雪,他們沒發現腳下是湍流。如今冰層解凍,河水再度湧動。
樊醒的手化作粗壯的淺灰色藤蔓,它們往前攀爬,但無法跨越河流。
大河繞著高地,把高地幾乎圍在當中。
這片高地是收割者天然的狩獵場。
既然是天然的狩獵場,為什麼歷險者麼在高地這裡生存下來,一直平安無事?樊醒不得其解。
又站了一麼兒,他向高地上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走去。
大雨持續了三天,樊醒也失蹤了三天。季春月和文鋒打聽樊醒去向,擔心他一個歷險者在普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