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1 / 3)

:「快!」

薑笑衝疾遊而來的魚幹伸出手。魚幹抓不住她,直接用魚鰭抄起了薑笑,往背上一拋。

雪沫紛紛揚揚,薑笑落在魚幹背上,還未抓緊魚幹的骨頭,雪浪攜帶的狂風滾滾而來,把她掀翻。餘洲下意識伸手去抓,他抓住了薑笑手腕,但被下墜的力量狠狠一帶,另一隻手鬆開了獨角。

兩人都跌在魚幹背脊上,往下滑落。

魚幹再次長嘯!

背脊上當的一聲脆響,有人一把抓住餘洲的手——無數淺灰色藤蔓從樊醒衣袖中竄出,繩索一樣死死捆住餘洲身體。樊醒另一隻手上握著一把切肉刀,正是許青原從雜物堆裡翻出來的那把。

刀子紮在魚幹的骨頭裡。

兩個人都被拉了上來。薑笑冷得發抖,餘洲對樊醒道謝。

「這就是你吞了魚幹心髒的後果?」餘洲問。

樊醒隻是看著他。

「……怎麼了?」餘洲奇道。

「你的救人本能,對任何人都起作用?」

餘洲聽不懂這句話,更不知道怎麼回答。樊醒頓了頓,回答了餘洲的提問:「安流在哪裡,我就會出現在哪裡。同理,我在哪裡,安流也可以瞬間來到我身邊。我們是一體的。」

薑笑:「……安流?誰?魚幹的名字?」

樊醒:「到了安全地兒再解釋吧。」他躺在魚幹背上,心髒跳得飛快。捂著左胸,這種太過激烈的心跳讓樊醒非常難受,但它無法短時間內平息。餘洲縱身跳下雪崖的瞬間,樊醒幾乎連呼吸都停頓了。

餘洲和薑笑靠在一起,相互取暖。樊醒躺了一會兒,也說冷,強行插入兩人之間,三個人縮著肩膀脖子,坐在魚幹背上,看下方大地完全成為雪海,而大雪崩裂之勢仍在繼續。

在雪沫的間隙,餘洲忽然發現山頭上有一個搖晃的影子。那是一個幾乎有半座山那麼大的龐大人影,如黑霧一樣,影影綽綽。

餘洲心頭一跳:「山上有人。」

話音剛落,人影瞬間消失。

樊醒挽著餘洲的手:「頭暈麼?眼花麼?你可以靠一靠我寬闊結實的胸膛。」

餘洲掙紮脫離他的鉗製。薑笑看見在安全的高地附近,剛剛要拉自己的那個騎士正仰頭看著他們。

魚幹懸空下落,等背上三人都平安著地,它翻滾消失。幾乎同一時刻,餘洲耳邊響起它尖銳的叫聲:「疼死我了!!!」

樊醒把切肉刀還給許青原:「謝謝您。」

「你怎麼能!你怎麼能砍我!」魚幹的魚眼睛裡湧出大顆眼淚,它抓著樊醒頭發嚎啕大哭,「你好對得起我!」

雪崩此時開始緩慢停止。樊醒捂住了魚幹的嘴,雪徑上,一匹馬緩步行來。

馬上的人摘了帽子圍巾,是個瘦削的女人。「原來你們有一個奇妙的幫手。」她對薑笑說,「顯然,你們並不是新生者。」

魚幹變大後所有人都能看見,但縮小後隻有餘洲等人和籠主才分辨得出。它肆無忌憚地抓撓樊醒的臉,樊醒強忍住把它捏碎的衝動。

薑笑:「剛剛多謝你提醒我。」

女人微微一笑:「走吧。」

她前行兩步,回頭見幾人都不動彈。「快走,你們的衣服不適合長時間呆在這種雪地裡,去歷險者的營地吧。」她說,「我不知道你們經歷過怎樣的‘鳥籠’,但在這裡,如果歷險者不團結起來,很快就會被人收割。」

女人叫季春月,也是「鳥籠」的老手。她已經忘記自己在這兒度過了多久,因為之前曾陷入一個沉睡「鳥籠」。她在「鳥籠」中睡了很久地覺,醒來是因為籠主被殺,有人取而代之。

她談興很高,似乎是為了消除餘洲等人的警戒心。雖然關於自己的來歷並不多言,但講起「鳥籠」裡的事情,很是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