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3 / 3)

付雲聰:「……其實這件事,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餘洲本想說,可這事兒跟薑笑有關聯。話到一半,他不好意思講,轉而嘀咕一句:「要這麼說的話,洪詩雨出事,跟你也沒有什麼關係。」

付雲聰靜了片刻,衝他微微點頭,朝車站走去。他手腕一擰,一把黑傘出現在手中。餘洲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越發覺得付雲聰還是隱瞞了一些事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肩頭忽然一沉,樊醒靠在他身上:「走不動,背我。」

餘洲:「……」

樊醒再度確認了一件事:餘洲的怒點,牢牢地長在「久久」這個話題上。其餘的大多數時候隻是虛張聲勢,像色厲內荏的小貓。

他耍賴一般黏在餘洲身上,餘洲拖著他走了幾步,實在不便,隻好蹲下:「上來吧。」

不料樊醒比他高比他重,餘洲一個趔趄,兩人都摔在地上。

雨細細密密,餘洲一下站不起來。他心髒狂跳,仍覺得後怕。

兩個人都躺在了地上,魚幹在他倆胸膛上蹦來蹦去,玩蹦床似的,餘洲抓也抓不住,長嘆一聲。他知道樊醒和魚幹還沒有把一切都說清楚,或許有所保留就是他們保護自己的方式。

餘洲怎麼都想不到,樊醒居然並非人類。他有如此真實的觸感和軀體,餘洲回憶手上的感受,忽然生出強烈好奇:樊醒的原形是什麼?安流是大魚,他會是什麼古怪動物?或者跟「母親」一樣,是形態令人反感的縫合怪?

扭頭看樊醒時,樊醒也在看他。

「……你怎麼知道久久不是我親妹妹?」餘洲問,「那小魚瓶子是你給久久的?可我當時看到的是……是另一個人。」

樊醒撐起腦袋,他現在不難受了,很樂意在餘洲麵前擺出風流倜儻的姿態,雖然淋著雨,風度稍顯不足。

「你跟久久的氣味不一樣。」樊醒說,「血的氣味,源頭的氣味,完全不同。」

魚幹不跳了,魚眼珠一動不動,瞪著樊醒。

樊醒一把將它抓到手裡。

餘洲:「……你在騙我。」他從魚幹的臉上讀懂了「都這樣了你還不跟他坦白」的驚愕和不可思議。

樊醒:「怎麼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微微一笑:「我要報答你。」

天上的怪物自然也吸引了薑笑他們的注意力。幾個人四處尋找餘洲樊醒,最後在路邊看到了背著樊醒往回走的餘洲。

餘洲沒力氣跟他們說話。樊醒悄悄揪著餘洲耳朵,熱氣噴到他耳郭上:「別告訴他們我的事。」

餘洲隨口搪塞過去,隻說那怪物就是「縫隙」的意誌,來「鳥籠」裡作亂的。柳英年又抄起筆記本瘋狂記錄,薑笑問:「付雲聰呢?」

餘洲樊醒收拾好自己之後,眼看天色微微亮起來。付雲聰來到了酒吧。

他讓眾人隨自己去江麵路。

「水果店復原了?」許青原問。

「嗯。」付雲聰心事重重,似是心頭有了什麼決定,「對不起,耽誤了你們許多時間。」

抵達江麵路,付雲聰沒有讓周圍進入黑夜。他站在路牌下,仰頭看那棵過分高大以至於阻擋了標誌牌的梧桐樹。

「我撒了一個謊。」他說,「2017年4月6日晚,最後一個見到洪詩雨的人,不是書報亭老板,是我。」

餘洲頭皮一緊:「在哪裡?」

「就在這裡。」付雲聰平靜地扶了扶眼鏡,梧桐樹枝葉被雨水洗得幹淨透綠,「她主動跟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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