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洲跟它道歉。昨夜送付雲聰離開時,付雲聰問起了魚幹的來歷。
把魚幹的事情從頭一捋,餘洲對「心髒」產生了疑慮。
「‘心髒’的外殼這麼堅固,一般是兩個原因,」餘洲說,「一是為保護裡麵的東西。」.思.兔.網.
魚幹對薑笑說:「我的心髒很珍貴的!雖然我……我不喜歡它。」
餘洲又說:「二是為了封鎖裡麵的東西。」
魚幹不吭聲了。
片刻後,它才開口:「我的真身很強,很漂亮。」
餘洲:「嗯。」
昨夜送付雲聰離開的時候,付雲聰直接問餘洲,那條幹癟的小魚骨頭是什麼。
魚幹的形態讓付雲聰想起了抵達這個「鳥籠」的第一天。「鳥籠」裡什麼都沒有,一片白茫茫,這是個沒有任何人來過、沒有任何人留下過痕跡的鳥籠。也許曾經有痕跡,但那也早就被消除了。
付雲聰在天空的高處看到了一條古怪的大魚。它有流光溢彩的表皮,天空如同巨大的肥皂泡,幻化出各色燦爛光線,它拖著四條長長的魚鰭,在色彩中來回穿梭。
凡是看過那條魚的人都不可能忘記它的模樣。
它是塵世不可能出現的影子,有巨大的身軀、長而柔軟的尾巴,頭頂獨角燦然生光,姿態宛如神降之物。
「後來我聽其他歷險者說,如果夠幸運,就有可能在‘鳥籠’中看到它。」付雲聰仰望漆黑的天穹,「有人說它已經死了,有人說它被困在某個鳥籠裡,總之,它是一個幻影,並非實體。」
付雲聰的描述,確實讓餘洲想起魚幹化身怪魚骨骼的模樣。
「它叫安流。」付雲聰說,「可惜沒人知道誰才是第一個說出這名字的歷險者。」
安流——餘洲想試試這樣稱呼魚幹。
這個名字屬於它嗎?它會嚇一跳嗎?還是仍舊什麼都想不起來?
是遭遇了什麼才讓它以骨骸之相,被困海底?
他回頭尋找魚幹。
一行人正在雨中,隨著付雲聰往洪詩雨出事的街道走去。樊醒落在最後,魚幹趴在樊醒的肩膀上,一人一魚都沒什麼精神。
「你振作點。」樊醒小聲說,「別老趴我身上。」
魚幹不依:「我跟餘洲吵架了。」
樊醒:「巧啊,我也跟他吵架了。」
柳英年頻頻回頭,終於跑過來:「樊醒,你要是走不動,我攙你?」
樊醒當然樂意被人照顧。他自從當過小孩子之後便懂得了賴在別人身上是多麼舒服,柳英年這句話沒說完他立刻挽手搭肩,一氣嗬成:「好。」
薑笑問餘洲:「他現在不是小孩了,你不用一步三回頭地看吧。」
餘洲當然知道樊醒現在不再是需要自己時刻盯著照顧的小孩。但習慣已經形成,無論何時何地,他都不由自主地注意樊醒。
曾抱過他,牽過他柔軟的小手,把他當做久久一樣保護著,餘洲一時還不能完全適應。
即便這個人做了讓餘洲憤怒的事情,但昨夜看他躺在沙發上半死不活的樣子,餘洲像看到病懨懨的久久。
他還沒回答,薑笑:「你完了。」
餘洲又回頭,樊醒已經靠在柳英年肩上,連魚幹也趴上柳英年的頭頂。柳英年被拖累得舉步維艱,走一步喘一口氣。
餘洲:「……我沒有把他當成久久。他隻不過是一個看誰軟弱可欺就會黏上誰的混蛋。」
薑笑:「哦。」
江麵路的路牌就在眼前。這是薑笑熟悉的地方,她的學校門口。
江麵路自西向東穿過臨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