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管他的死活了嗎?
宋老夫人在不遠處看著宋堰,眼見他已經站在寒春院的門前,想要伸手敲門,但是實在太虛弱,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饒是宋老夫人,也耐不住落了淚:“怎麼辦啊,想想辦法吧,不能看著阿堰就這麼下去啊?”
宋老爺的眼裏也含著淚:“能有什麼辦法,他分明就是不想接受現實。”
宋堰在寒春院的門口坐了許久,不時抬起左手敲一敲門,裏頭始終無人答應。他不敢隨意進入寶瑜的院子,她不開門,就隻能在門口等。又等了好一會,他又困又乏,終於累到了極點,倚靠在寒春院的門口,睡著了。◤◤
宋老爺趕緊叫來下人,背起宋堰,帶他回到了停秋院。
本以為他瘋上個三兩天,也就結束了,沒想到,從那日開始,直到接下來的快兩個月,宋堰仍舊是每天都要到寒春院的門口去。最開始他還時不時地敲門,後來,門也不敲了,就呆呆地在門口坐著。
他的傷漸漸好起來,說話、處理生意、待人接物,都像是從前一樣,隻要不提及寶瑜的名字。
大夫來了兩三波,診了脈,紮了針,最後也沒有辦法,隻能說是心病還需心藥醫、解鈴隻能係鈴人。
但是,又去哪裏尋那個係鈴人呢?
直到有一日,府衙裏來了差役,領了知府大人的旨意,來給宋堰送獎賞。
“知府大人已經將宋小少爺的壯舉,如實稟報給了朝廷,陛下特意吩咐,破例,封宋小少爺為本府的七品知事,享同等俸祿,特許見平級官吏不拜,並免除宋家名下商鋪三年的商稅。”
宋堰靜靜地聽著,差役笑眯眯的,又道:“知府大人開恩,又自掏腰包,給府上五位主子,每人十兩黃金的賞賜——”
宋堰打斷他:“怎麼是五人?”
他強調:“是六人。”
差役愣了下,環視一圈,數給他:“五人,您,老爺老夫人,三爺,四姑娘,五人沒錯。”
“還有大夫人。”宋堰加重了語氣,“宋府還有一位大夫人,你怎麼連這都能弄錯?”
“您糊塗了吧?”差役笑,“大夫人早兩個月前就和離了,早早就走了,噢對了,就是您出事的那一天。”
“她沒走。”宋堰執著道,“她隻是出門了一趟,她和我說她去買脂粉了,很快就回來。”
“不是,這——”差役一臉的莫名其妙,他上下打量宋堰一遍,衝著宋老爺道,“小少爺這是腦子給撞傻了?”
“您大人有大量——”宋老爺無奈地歎氣,邊勸解著,邊送差役出去。
“寶瑜沒走。”宋堰仍堅持道,“她隻是去買脂粉了,她迷路了,我出去找她。”
宋俏忍無可忍,大聲吼道:“宋堰!你能不能從你的夢裏醒過來!”
宋堰已經走到門口,聞聲回頭,久久地盯著宋俏,眼中血絲密布,宋俏打了個哆嗦,覺得宋堰像是頭隨時會撲上來撕了她的狼。
好在,宋堰沒有真的撲上來,他轉了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花廳。
這一走,直到晚上,天將黑的時候,宋堰都沒有再出現。
宋老夫人急了,她擔憂宋堰是想不開出了什麼事,連忙派了許多人出去找,但是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有見到宋堰的人影。找了一夜,城內和府內都找了個遍,眼看著天都要亮了,還是一無所獲。
“不會真出了什麼事了吧?”宋俏猜測著,“或者是去了南邊,去找大嫂了?”
宋正昀思忖片刻,忽然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