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陰風怒號,屋裏空蕩蕩的就她們兩個人,寶瑜被她這話嚇得打了個激靈。
“別瞎說。”寶瑜笑著製止她。
上輩子,采萍和她並不算親密,直到後來那次遇襲,采萍用命救下她,寶瑜才知道這宋府裏還有著這麼一個善良的姑娘。※思※兔※在※線※閱※讀※
隻是沒想到,看起來老老實實的采萍,原來是個小話癆。
采萍現在不到十四歲,還是個小丫頭,聽了寶瑜的話,吐了吐舌頭:“那不說了。”
她停頓了片刻,又道:“大夫人,聽說三爺剛剛回來了,是官府給送回來的,聽說是喝醉了,在賭場鬧事,被關了三天。”
宋正昀,寶瑜的手在空中停了瞬。她那個不學無術,每日隻知道喝花酒、逛戲樓的小叔子。
宋正昀和她年紀相仿,隻比她小了三個月,但十八歲了,也沒娶親。
整個淮寧都知道他那個放|蕩的名聲,沒人願意將好女兒嫁給他,差了的,宋正昀也看不上。
生於經商世家,宋正昀在算賬上很有天賦,隻是人過於浮了。從前寶瑜盡大嫂的本分,每次宋正昀惹出事來,宋老爺和宋老夫人嫌他丟人,都是寶瑜親自去衙門領人,再把他送到私塾去,諄諄督促,勸他好好讀書,以後給宋家爭光。
不過,或許真是應了那句話,人要是管的事多了,連狗都嫌。
宋正昀不但沒感激,還總是白眼看她,後來寶瑜才從他院裏一個仆人的口中得知,宋正昀煩她煩得很,說她多管閑事,日日盼著她早點被休。
“以後這種事,不用和我說。”寶瑜道,“咱們就在這寒春院裏好生呆著,外房的事,一概不管。”
采萍接過二黃喝淨的空碗,應了聲:“知道了,大夫人。”
采萍走後,寶瑜又在床上逗著二黃玩了會,看它精神越來越好,心裏頭也高興。
把手指放在二黃的腦門上,寶瑜輕聲問:“二黃,等你的傷全好了,咱們就回沈家,好不好?”
二黃仰著腦袋看她,低低地嗚了一聲。
“我今日抽空算了算我傍身的錢財。這一年的月俸,加上大爺死前留給我的一筆錢,差不多快一百兩。”寶瑜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不多,但是也夠咱們花了。咱們在平昌有房有地,生活不知道有多舒坦,才不留在宋家受這窩囊氣呢,你說是不是?”
二黃嗓子裏哼哼一聲,像在附和寶瑜的話。
寶瑜笑了下,她拿出針線簍裏的荷包,端詳片刻,忽然又問:“那你想不想再要個爹爹?”
這次二黃還沒反應,寶瑜忽聽見窗外麵傳來了“哐當”一聲巨響。
寶瑜急忙回頭看,幾扇窗子都嚴嚴實實地關著,並沒有異樣,寶瑜心口砰砰地跳,又盯著看了會,暗道自己多心。
她剛才聽那個聲音,好像是誰跳進來了似的。
“睡覺吧。”寶瑜沒心情再說下去,她忽然想起了那會采萍說的什麼桃樹招鬼的傳聞,覺得後背陰嗖嗖的。
她原本不信鬼神,可自從重生了這一遭,不信也信了三分。
說不定真有鬼呢?
寶瑜掖了掖二黃的小被子,下床吹熄了燈,臨轉身前,她下意識看了窗子一眼,身子卻猛地一僵。
寶瑜的視線盯著最東側的那扇小窗,剛才隱隱約約的,她看見好像有一道黑影走過去。
有人?
寶瑜不知自己是眼花還是怎麼,她緊張地咽下口唾沫,手摸上了針線簍裏的銀剪子。
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