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多混亂的境地啊!老人屍骨未寒,墓地前做姑爺的就將小三引來,這是在欺負白正紅無父無母變成孤兒嗎?
江若雨義憤填膺,上前一步要說話,卻被王瀟一把拉住了手腕。
“包子!”
江若雨回頭,詢問的望著王瀟:“怎麼了?”
王瀟眯著鳳眼,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旁邊季家的那些人,搖搖頭小聲說:“你看他們。”
江若雨一愣,順著王瀟的目光看去,季家的那些人現在居然都或者麵帶微笑,或者忍著笑,一看就是在看好戲!!
他們想幹什麼!?
而墓碑前兩個同時抓住對方頭發的女人的戰爭,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的地步。白正紅的臉頰被許小蕊抓出四道血印,許小蕊的長發也被白正紅拽下來一縷。
“你這個賤人!介入別人家庭你還不害羞,還好意思出來溜達,我都幫你爸媽恥辱!”
“你說什麼!你個***還敢亂叫,怪不得季哥不喜歡你,活該你被人甩,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老的跟豆腐渣似的季哥才不會要你!”
“放屁,你就是個賣的,也好意思出來嚷嚷!”
“你是母夜叉,你是沒人要的賤貨!”
……
兩個女人越罵越難聽,季子玉從兩人開始動手便一直攔在中間拽著許小蕊,即便如此自己媽媽還是被打到好幾下,在這樣混亂的場麵中,他心裏卻非常的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寂靜。
媽媽在氣頭上,當然無暇分析現狀,他卻看到清楚明白,心也越來越涼。還沒有從剛剛失去外婆的悲傷中走出,現在又要麵臨父母相殘的情況嗎!
“住手,住手!!”季子玉悲憤,忍無可忍的一拳揮開了許小蕊,打的許小蕊眼眶烏黑。
“啊!”許小蕊慘叫,哇的一聲哭出來,鮮紅的狐裘大衣沾染了髒汙的白雪,顯得特別狼狽。手肘磕到身後一排的大理石墓碑,疼得她抬不起胳膊也爬不起來,“你,你怎麼打人!季哥!季哥你給我做主啊!”
“臭女人,你給我滾開!”又踢了許小蕊一腳,季子玉眼珠通紅的看著季傑:“爸,今天是我姥姥下葬的日子,她生前對你不薄,做人要有良心,她屍骨未寒,你事情不能做的這麼過分啊!”拉過頭發散亂臉頰血淋淋的白正紅,季子玉眼淚流出來,咬著牙哽咽的對季傑說:“爸,你看清楚,她是我媽,是你的結發妻子,對你有情有義,為你生了兒子,給了你施展拳腳的天地,這個女人對你有恩情,你不能這麼對她!”
季傑看好戲的神情,被季子玉一番話說的全然消失,摸摸良心,他會想到的都是白正紅對他的好,即便發現他在外麵有女人,她也依舊包容他,在她母親麵前幫他遮掩,幫他說好話,在公司裏也對他多有幫助。
可是,這個女人雖然對他百般千般好,仍舊奪走了他屬於男人的尊嚴!在她的麵前,他永遠是個“吃軟飯的”,所有商界的人見了他都隻會說“這是白家千金的丈夫”,“這是白老爺子的女婿”,沒有一個人會說“他是季傑,白正紅是他老婆”的。現在兒子大了,他也從沒聽過一句“季子玉是他兒子”,都是說“他是季子玉的父親”。
在妻子麵前,他被壓製,在兒子麵前,他也被壓製。他季傑比別人少什麼?憑什麼就要讓他像一個沒有尊嚴的人,總是被人指手畫腳,就連江若雨那樣的小丫頭都能欺負他?!
所以他覺得妹妹說的話是對的,要想翻身,利用白正紅和他的婚姻關係是最好的辦法,否則今天他也不會故意引許小蕊來這裏!
“你閉嘴!大人的事,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季傑狠下心瞪著淚流滿麵的兒子,怒聲道:“你閃一邊去,誰給你權利打你許阿姨的!”
話音未落,人已經蹲在許小蕊跟前,溫柔的扶起她,憐惜的撫摸她烏青的眼眶,又揉揉她碰疼的胳膊。麵對白正紅從來都沒有的溫柔此時都對著許小蕊一個人綻放。
白正紅臉色慘白,和臉頰上流血的抓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目光呆滯的看著季傑對許小蕊百般憐惜,心好像被挖去了一角,連日以來的打擊,已經讓她嚴重的神經衰弱,睡眠不足的情況下,又跟許小蕊發生這樣的衝突,受到季傑這樣的刺激,她真的覺得自己快站不穩了。
她曾經全心全意愛著這個男人,父親在世的時候,她是白家最耀眼的小公主,她的人生可以說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不如意的地方,季傑疼愛她,父母寵著她,事業有成,家庭和睦,就連旁人都在擔心的婆媳關係她這裏都沒有,季家人對她簡直好的沒有話說。
誰知道父親一死,季傑對她就變了,那個時候她心裏就有所感覺。直到今天,她連母親都失去了,所有的靠山都沒有了。季傑以及他的家人都原形畢露,她一下子從高峰跌落穀底,讓她怎麼去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