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拓來江若雨家拿了王毅石的手機就急匆匆的離開了。臨走前他還非常誠懇的表達了對江若雨的崇拜。他辛辛苦苦忙碌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江若雨****運爆發來的有用,感情以前兄弟們那無數個無眠夜用來盯梢,所有一切都是白費的?要不怎麼他們什麼線索都沒發現。
江若雨在家裏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張靜楓和夏鵬飛才把倆孩子送回來。晚上一起吃過飯,江若雨就上床睡覺了,明天還要去白氏看看,她不能再繼續偷懶了。
淩晨一點半,萬籟寂靜,窗外飄起鵝毛大雪,家裏隻有幽暗的牆壁等亮著,臥室裏一家四口睡的正香甜,江若雨的手機突然唱起歌。
江若雨一個激靈坐起來,竄下地拿了電話去客廳接起來,心裏有些埋怨自己,怎麼剛才睡覺前沒有先關機呢。要是孩子被嚇醒了怎麼辦。
“喂?”
“小雨,你趕緊來第一醫院,我姥姥要不行了!”
季子玉的聲音驚慌失措,江若雨從來都沒見他這樣慌張過。剛才的埋怨沒有了,江若雨連忙應道:“好好,你先別著急,我們馬上去!”
掛了電話回到臥室,王瀟正在哄兩個被驚醒的孩子睡覺,低著頭低聲問:“誰的電話?”
“季子玉的,朱小麗不行了。”
從上次住院到現在,也沒有超過半年時間,江若雨想不到一個人的死亡居然會來的這麼快。
王瀟站起身問:“現在去醫院嗎?”
“嗯,我得去看一下,你在家照顧著孩子吧。”
王瀟蹙眉,果斷的拒絕:“不行,大半夜的我不放心你自己走,你能不能稍微等幾分鍾,我打電話讓我媽來幫忙照顧一下孩子?”
江若雨白了王瀟一眼:“你可真不公平,你不放心我走夜路,就放心咱媽走夜路了啊?”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再說還有咱爸呢。你先穿衣服我,咱爸媽十分鍾之內就來了。”
同一時間的第一醫院的某高檔病房門前,已經擠滿了人,任何人路過這裏都要納悶一下裏麵住的到底是什麼大人物,因為所有擁擠在走廊裏的人無一不是衣著不凡的。
病房中,朱小麗癱在床上,鼻子上插著氧氣,抬頭紋都開了一半,蠟黃的臉上逐漸呈現灰白之色,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白正紅的眼睛已經哭腫成兩個桃子,用棉簽沾濕了為母親潤濕嘴角,低聲道:“媽,你沒事的,你肯定沒事的。”
季子玉的眼睛也紅的跟兔子一樣,所有人心裏都清楚,那一句“沒事的”隻是安慰朱小麗罷了,她的生命恐怕已經快要走到盡頭了。
“子玉啊,子玉……”朱小麗的聲音混糊不清的從氧氣罩裏傳出來。
季子玉忙撲到床前,將一直沉默的季傑推開:“姥姥,我在呢,你有什麼話就告訴我,我聽著呢啊。”
朱小麗強睜開眼睛,發黃的眼珠從死寂中透出了一線馬上要燃燒殆盡的光。一直癱瘓的老太太居然雙臂用力撐著床榻,想要自己起身。
季子玉心中一涼,有一種鹹鹹的感覺在流淌。他知道,朱小麗這一坐,等躺下的時候八成就什麼都不會再知道了。
眼淚流下來,滴落在老人的手上,季子玉扶著朱小麗坐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哽咽著說:“姥姥,我在呢,你想說什麼?”
朱小麗目光轉向季傑和白正紅,勉強抬起手揮了揮手,斷斷續續的說:“你們出去,出去,我有事……跟我孫子說。”
“媽!”白正紅嗚咽著捂住嘴。
“出去吧,出去。”朱小麗目光朦朧的望著女兒的臉,她知道,這或許是他們娘兒倆最後一次見麵了。這樣傷心的時刻,她不希望女兒去承受。
看向季傑:“姑爺,對正紅,好一點。”
“媽媽!”白正紅聽到母親類似遺言的話,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季傑摟著白正紅的腰,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對朱小麗鄭重的點頭,“放心吧媽。”
“好。”朱小麗的臉上綻放出微笑,皺紋擠出的都是死亡的訊息。
病房裏空了,朱小麗靠著季子玉,儀表上跳動著的訊息顯示朱小麗現在還有生命跡象,但是越來越讓人無奈的指數卻讓季子玉心中一片淒涼。
“子玉啊。”
“姥姥,我在。”
“姥姥,就有一件事,一件事情要說,你能答應姥姥嗎。”
“能,姥姥你說,我什麼都答應你。”
朱小麗欣慰的笑,身體越來越沉,已經完全靠著季子玉的支撐,聲音也漸漸弱了下去:“白氏,是你姥爺的心血,你,你一定不能讓白氏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