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火微微一愣,旋即扯開受傷的唇角,“大哥,我能騙你什麼啊,我又得不到好處,我們真的在外麵吃飯。”
“我隻是提醒你而已,你們慢慢吃,還有,叫江心的手機不要總是關機!”
說完,江頤掛了電話。
魏火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他把手機放到胸上,盯著漆黑的空間眼神空洞。
霍垣明明說要殺了他,這會兒怎麼又放過他了?
難道,又是江心做了什麼嗎?
他也累了,而且全身重傷,連掙脫麻袋的力氣都沒有,他就這樣蜷縮在袋子裏睡了過去。
他還很樂觀的在想,這裏麵至少比公園好,沒有蚊子。
而另一邊。
江心高燒不退,做了好幾個噩夢,每次都夢見霍垣把魏火從陽台上丟下去了。
渾渾噩噩中,她感覺到額頭有一隻手,還有人在給她喂藥。
耳邊有說話的聲音,卻又聽不清楚。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醒了過來,旁邊確實有人在說話,是霍垣在打電話。
她轉動眼珠,朝著聲音源頭看去。
霍垣背對著她,手裏握著手機,他穿著灰色的馬甲,腰線堪稱完美,馬甲下全是腿。
“資料發我郵箱,會議時間暫定。”
“嗯。”
他在處理工作上的事,神色又恢複了一貫的冷漠。
“這種小事不要煩我,掛了!”
霍垣果斷的掛了電話,一回頭,看見江心盯著他在看,霍垣走到床邊坐下,很自然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燒退了,還是有些燙。
“傷怎麼樣?”他掰過江心的下顎,看了看她脖子上的傷口,已經沒有滲血了。
江心抿了抿唇,幹裂的嘴唇又被崩開兩道口子,血珠洇進唇縫,她嚐到了鹹腥的味道。
霍垣見她不說話,又從旁邊拿起藥,在手心分好,“起來把藥吃了。”
江心撐著床坐起來,接過他手裏的藥,放進嘴裏,端著水喝了下去。
“我睡幾天了?”江心啞著嗓子問。
“兩天。”
江心蒼白的唇一哆嗦,兩天,那魏火……
霍垣像是看出了她心裏的想法,“他沒死。”
江心又暗自鬆了口氣,但又想到了自己兩天沒回家,江頤那裏不知道如何交代。
霍垣雙手一圈,悠悠地盯著江心,就好像在特意等她說離開的話,這樣,他就又有理由懲罰她了。
所以江心沒說話,她默默把水杯放到了桌上。
霍垣手機響了,他收回目光,把注意力放到了手機上。
看完後,他再次將視線投向江心,“你和魏火,怎麼認識的?”
“我上次查房見過他一次,後來江頤邀請他來家裏做客,他和我弟弟是朋友…就認識了。”
她沒敢說魏火住在她家的事。
可她不說,不代表霍垣不知道,“他住在你家。”
江心手指驟然緊握,低頭默認。
“讓他從你家搬出去,或者,我把你家搬走。”
他又給她出選擇題,每一個選項都精準的讓她進退兩難,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給她後退的選擇。
把她家搬走,很顯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搬家,而是,字麵上的搬走,是動詞。
“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我會讓魏火搬走。”江心毫不猶豫地回答,搬走對魏火來說,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