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息盛錦便細細為他修胡子,既然已經不年輕,留個看起來威嚴些的胡子她也不反對了。
“奚麟大婚過後,招娣也該找人家了,不過朕瞧,她一顆心都在奚麟身上!你若不反對,把她指給奚麟可好?”
招娣自小黏在奚麟身後,長大了也是奚麟母子更親近,與她這個養母倒也越來越生分,若奚麟能真心愛護招娣一生倒也是她的福分,玉息盛錦便同意了。
郡主招娣在奚麟成親之日,與其他幾位女子一起被抬進了東宮,之後的日子倒也平靜,已升級為婆婆的玉息盛錦每日總算多了些人來問安,看著這些年輕的麵孔她偶爾會有些恍惚,時間一下子就過去這麼久了。
東宮最先有喜的妃子不是招娣,而是太子妃王氏,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奚麟與王氏感情極好,玉息盛錦暗暗驚訝,仔細看,王氏眉眼是有些像普蘭的,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都如同陰雲後透出的萬丈霞光,光芒耀眼令人不能直視,她竟不知,奚麟原是喜歡普蘭的?明明從小打到大,怎麼偏偏會……
感情這種東西果然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玉息盛錦感慨了一番,可惜,太子妃王氏有喜的消息傳出不過一旬便莫名其妙落了胎,玉息盛錦去看過幾次已感覺到妃子間微妙的變化,寧琥珀看起來更冷清了,臉沉沉的,玉息盛錦安慰幾句她隻是輕聲應了。
王氏做完了小月子,雖瘦了些,看起來精神頭倒還好,與奚麟的感情更甚從前,與此相反,招娣臉上的笑容漸漸少了,以至於和寧琥珀一樣麵無表情,玉息盛錦雖和招娣不親近,但總歸在宮中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所以某天妃子們請安後留下她問了問。
招娣拒絕了她的好意,大大的麵紗遮住了她大半的臉,隻有低眉順目的眉眼,看不出情緒,她告退出去的時候和無憂走了個迎麵,也隻是淡淡打了招呼便出去了,無憂倒不在意,這位招娣姐姐不大愛和她們玩的。倒是她帶來一個好消息,差點把玉息盛錦給嚇著。
無憂說:母後,長樂出宮選址去了,父皇說要給她開衙建府,為什麼我沒有?為什麼我沒有?
她也想知道!於是,玉息盛錦便難得步履匆忙直奔大正宮去找奚琲湛,可惜,撲了個空,元寶一臉“沒轍”的表情說,陛下陪公主帶著欽天監的國師去選址了。
還帶看風水的,建了公主府還不招人去埋小人?
玉息盛錦端坐大正宮一直等到日落時分才見奚琲湛父女倆興高采烈進殿來,在看見她的瞬間臉上的笑容齊齊凝固,長樂更是沒義氣號稱腹痛如絞片刻不能耽誤跑走。
奚琲湛搓了搓手,揮揮手清退所有人才擺出個自認為瀟灑笑容來到玉息盛錦身邊坐下,還裝模作樣理理袍子。
“開衙建府?請問陛下,長樂才多大,開衙管什麼?建府住幾人?”
“你可別小瞧了我們長樂,鬼主意多著呢,到時候她愛管什麼就管什麼?至於住多少人,自然是比照親王……”
“奚琲湛,你是打算讓長樂以公主身份幹政嗎?”
“當然不,隻是讓她先開始習慣身處高位無人相伴的生活!”奚琲湛認真的握住玉息盛錦的手道,“盛錦,朕還是那句話,你要相信朕,朕從來都信守了對你的承諾是不是?”
“那,不能與我先說說,也好讓我做個心理準備嗎?”
奚琲湛又調皮了:“佛曰,不可說,別急嘛,算命的不是說你能活到七十二歲,且等著驚喜多好,都知道了就沒驚喜了。”
玉息盛錦咬咬牙,忍了。
南薰殿。
寧琥珀仍舊一副清冷表情坐著,用小銀勺一口一口喝著燕窩粥,眼皮都不曾抬下,待喝完了,漱漱口才看對麵坐著的招娣。
“這麼晚了不回東宮,還守在我這裏幹什麼?你也看到了,麟兒還守著王氏呢。”
她這麼一說,招娣漂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任誰看了都要生出心疼,寧琥珀微微皺眉:“招娣,你是我看著從小長大的,知道你對麟兒的心,可你之所以敗給王氏就是因為你太黏他了,你眼中隻有小兒女的你儂我儂,可王氏知道他如今步履維艱能安慰他,你若也能為他做些什麼,麟兒自然會看到你。”
招娣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顧規矩握住了寧琥珀的手道:“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哪怕赴湯蹈火,隻要能挽回他的心,還請娘娘明示。”
“你知道,皇上要給長樂開衙建府之事麼……”
長樂的府邸開工動土那天,為示重視,奚琲湛和玉息盛錦都去瞧了瞧,沒成想,剛坐下喝口茶,宮裏便有人跌跌撞撞跑來回稟:小皇子落水了,一直昏迷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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