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璃的癡狂態度看得蘇盛錦心酸不已,她自己走過這樣的路,知道其中的艱辛與痛苦,她以為一直旁觀的晏璃會聰明的繞開,可晏璃不僅沒繞開還一頭栽進了深淵,比她栽得更深,可以用生命做代價,這樣的愛,蘇盛錦害怕。
見蘇盛錦不語,晏璃表情又變得沮喪說道:“我做不到你那樣,做不到可以收回自己的心啊小姐,請你原諒我,原諒我還要繼續毀掉你的生活,但是你相信我,我會永世在地獄中為自己的行為贖罪,會在地獄中為你的幸福祈禱……”
“我不稀罕,告訴我,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是不是奚琲湛?”蘇盛錦想伸手去搖醒晏璃。
晏璃不停搖著頭:“小姐,避開這些是非吧,為你自己去活著吧,對不起,小姐……”
蘇盛錦記得自己晏璃拖下車放在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體之中,晏璃身上的血蹭了不少在她臉上衣服上,晏璃回頭上馬車時候恐怖的像鬼一樣,她也記得天慢慢黑下來自己卻還是沒有一絲力氣移動,在徹骨的寒冷中失去意識。
叮叮當當,叮叮當當!
逐漸模糊起來的視線中她聽見了悅耳的鈴聲,那是地獄來者的引魂鈴嗎?這是蘇盛錦最後一個念頭。
元寶直眼看著在水中泡了一夜的奚琲湛,心生不好的預感,奈何他主子自昨晚便像蚌殼一樣一句話也不肯說,胖元寶此時無比期待哪位娘娘來湊個趣,最好是良娣,最不濟瑩嬪來了撒撒不合時宜的嬌也好過這可怕的沉悶。
正琢磨著,奚琲湛從早已涼掉的浴桶中起身,隨手勾了件袍子披上,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好歹終於開口問他:燕楚回來沒有?
聽聞還沒回來,原本的麵無表情瞬間變了又變,最後定格在紅眼滿門抄斬狀。元寶那一顆肉實的小心髒幾乎嚇停。
心驚肉跳著,王氏等來請安,奚琲湛手一揮,元寶立刻跑出去以殿下還睡著為由勸走了幾位。
看來今日除了殺人諸事不宜啊!
元寶提心吊膽的事一直沒有發生,直到過了五天大朝之後,奚琲湛和晉王一同被宣到禦書房!
禦書房房門緊閉,周邊守著二十幾號禦前侍衛,陣勢十分嚇人,元寶倚著柱子靠著,腿都嚇軟了。
禦書房內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正值壯年的元熙帝看著兩個兒子,長大了,翅膀硬了,這麼大逆不道的事不動聲色做下還一派悠閑氣度。
“給朕跪下。”元熙帝怒聲斥道,看著兩個兒子各自淡然跪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桌上那幾本奏折擲到兩人頭上,“你們做的好事,朕的臉被你們丟盡了!”
兩人撿起折子翻看一番,晉王便笑嘻嘻說道:“太子哥哥可真是長情,心上人嫁作人婦還放心不下呢,父皇,要兒臣說,這不過是別人捕風捉影陷害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多少人居心叵測呢,您可要明察還太子哥哥一個清白公道啊!”
奚琲湛將奏折一本本看過工整擺好才道:“兒臣手下竟有如此多的叛徒奸細,請父皇治兒臣失察之罪。”一副避重就輕口吻,對折子中所奏“與霍王後有私,更致有子”之事隻字不提,仿佛不見。
“太子,如今隻我們父子三人,你給朕實話實說。”
晉王又在一旁拱火:“父皇,要兒臣說,要證太子哥哥清白此事也不難,霍王後在京,請來一審便知,還有那孩子,滴血認親豈不方便,若真是皇室骨血,太子哥哥也算有功,讓父皇早早抱了龍孫。”
奚琲湛一臉不讚同:“不妥,霍王後拜祭回程途中受了重傷,不宜挪動。”
元熙帝臉上的怒氣幾乎要掩不住:“住嘴,作為太子,你怎麼如此不分輕重。”
晉王冷眼覷著奚琲湛假意驚異道:“太子哥哥怎知霍王後受了傷?”
奚琲湛沒搭理他,隻認真向元熙帝叩了個頭:“父皇,兒臣知道,兒臣這個太子諸多人不服氣,覺得兒臣無狀,但兒臣敢對天發誓從未做過下流之事,兒臣隻是怕,霍王後一個女子,若給外人知道因此事被懷疑,恐怕落得淒慘下場,這豈不是要她的命?豈不是要令外臣驚懼寒心?請父皇三思。”
奚琲湛看著元熙帝,元熙帝也看著他這個不大可心的兒子,可他的眼神那麼堅定,一點躲閃也沒有,這令元熙帝有些猶豫,他知道,多年前,太子心儀蘇作師家的女兒,若此事真是旁人誣陷自己卻要宣霍王妃來對質,豈不是中了別人離間父子之計?
晉王眼看元熙帝有些猶豫便涼涼又來一句:“所以更要請她來證自己和太子哥哥的清白,否則外人豈不是以為父皇偏私?”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存稿箱,主人出去了!請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羞的存稿箱就憐惜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