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兩名水手,則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生死未卜。
“啊——”慘叫聲再度響起,又一名水手中刀倒地。
腰間挎著一串人耳朵和人膝蓋骨的老倭寇頭子村上健三郎,揮刀逼開最後一名留守者,嘴裏發出一連串嘶啞的叫喊:“川田……”
“完了!”鄭九斤心髒猛地一沉,刹那間緊張得幾乎無法呼吸。
他常年從海商手裏包活,往返於福州與長崎之間。因此,能聽懂倭寇頭子村上健三郎喊的是什麼。
是他自己負責堵住木梯斷後,讓那名姓川田的少年倭寇,去敲響甲板上的銅鍾。
說時遲,那時快,兩名先前走在最後的大明水手,已經撲到了木梯附近。然而,還沒等他們將手中兵器舉起,村上健三郎,已經快速揮刀橫斬。
“啊——”一名水手慘叫著倒地,前胸處,血流如瀑。另外一名水手被逼得踉蹌後退,反而擋住了鄭九斤等人的路,令他們無法繼續再向木梯靠近。隻能眼睜睜地瞧著小倭寇川田,猴子般朝甲板上爬去。
“完了!”刹那間,更多的水手,心髒瞬間沉入了海底。
剛才大夥的一番辛苦全白費了,鍾聲一響,長船上的海盜,必然會被驚動。哪怕不開炮,順著繩索滑過來,憑借二十倍的人數優勢,也能將大夥碎屍萬段。
正萬念俱灰之際,卻聽見一聲慘叫,“啊——”
大夥定神細看,隻見已爬到舷梯頂端的小倭寇川田,突然木墩兒般仰麵跌了下來。羅圈腿蹬了兩蹬,便再也不動彈。
其脖頸處,鮮血汩汩流出,一柄造型奇特的匕首正插在其上。
“八嘎!”倭寇頭子村上健三郎大怒,高聲喝罵著轉身,親自撲上了扶梯。寧可被水手們從背後追上砍死,也要爬上甲板,敲鍾示警。
“砰!”又是一聲巨響。老倭寇村上健三郎縮頭於胸前,身體瞬間僵直不動。
有把倭刀,淩空飛致,不偏不倚,恰恰紮入了他頭頂所對的木梯。如果不是因為他及時縮了下脖子,已經將他如同王八一般,直接釘在了木梯上。
“讓開!”連發兩刀,斷了老倭寇向長船上同夥示警的美夢。韓慶之推開呆呆發楞的鄭九斤等人,空著手直奔木梯。
快速從血泊中撿起一把倭刀,隨即,他又後退數步,豎刀於麵前,朝著老倭寇緩緩俯身。
這是傍晚那會兒,倭寇們逼迫大明俘虜決鬥,所采用的“禮節”。
村上健三郎,當時還曾經為自己手下的爪牙們,殺人之前不忘禮節而驕傲。卻萬萬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明國人向自己“還禮”。
但是,此時此刻,他想逃走,肯定不可能了。想要向長船示警,也沒任何希望。絕境之中,他唯一的生存機會,就是擊敗眼前這個陌生的明國人,震懾其他明國水手。
想到這兒,老倭寇村上健三郎全身的肌肉迅速繃緊,雙手持刀,一躍而起。在半空中,就像一隻吸血蝙蝠般,撲向韓慶之的脖頸。
這一招,包含了他多年的殺人經驗,充分利用了船艙的狹窄和對手的高大身材,很少失手。
然而,就在他騰空而起的瞬間,韓慶之的身體,也動了。單手抓住頭頂的橫梁,飄然後退,側轉,隨即,用腳輕輕一踩船艙木壁,淩空折返。
村上健三郎拚盡全身之力砍出去的一刀,毫無意外地落在了空處。
韓慶之的身影,與他的身影半空中交錯而過。
手中倭刀輕抹,血光四濺。
下一個瞬間,韓慶之飄然落於木梯之上。
老村上健三郎轟然墜地,手捂被割斷的梗嗓,痛苦於血泊中來回翻滾,醜陋的臉上寫滿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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