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打開紙袋,取出一張紙,上麵寫滿了說明,陳慶一看就明白了,唐知縣是利用損耗,官倉糧食每年半成的損耗,也就是5%,被老鼠吃掉,或者生蟲發黴,諸如此類,半成以內是允許的,但尉遲縣是釀酒大縣啊!他就借口損耗,把大量陳糧賣給了徐家酒鋪釀酒,最後還做假帳,糧食被金兵提走。
陳慶點點頭,問題比較嚴重,他必須調兵過來,憑他和五名手下處理不了這件事。
“你現在可有地方躲一躲?”陳慶問民婦。
民婦點點頭,“我可以先會娘家,也在城東的蔣村。”
“那你先帶孩子回娘家躲起來,最遲五天後,你就會聽到結果。”
民婦千恩萬謝,帶著兩個孩子走了。
陳慶沉思片刻,取出調兵金牌遞給親兵,“你立刻趕回汴梁,讓顏駿帶三千騎兵過來。”
“卑職遵令!”親兵接過金牌匆匆走了,他們有一匹馬在客棧,正好可以騎馬趕回汴梁調兵。
陳慶隨即結了茶錢,帶著兩名手下返回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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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有一座占地二十畝的大宅,這裏便是徐老虎的府宅,徐老虎叫做徐武,他是徐先圖堂兄的兒子,是徐先圖的堂侄。
徐武為人凶悍,他的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狠,加上他舍得花錢收買縣官,以至於他在尉遲縣內橫行霸道,卻無人敢管。
上個月他替知縣唐琦做了一樁惡事,他先強行霸占了文吏雷俊的田產和祖宅,又將準備去汴梁告狀的雷俊抓起來活活打死,看起來就是土地糾紛,實際上替知縣掩蓋了他私賣官糧的罪惡。
大堂上,徐武神情緊張地問長子徐相州道:“你看清了嗎?確定是他?”
徐相州點點頭,“孩兒在京兆不止一次見過雍王,莪敢肯定就是他,他雖然化了裝,但眼神和氣度不會變,他的身高也不會變,而且他的幾名手下個個雄偉強壯,殺氣淩厲,這不是一般人能配得起,一定是他。”
徐武負手在大堂裏來回踱步,估計陳慶是來尉遲縣微服私訪,來了解釀酒的情況,他才帶了五名手下,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徐武的眼睛漸漸冒出光了,渾身緊張得發抖,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他把陳慶的人頭獻給朝廷,或者是獻給完顏兀術,他將能得到想都不敢想的榮華富貴。
這一刻,他已經顧不上那個告狀的女人了,他反複權衡再三,毅然下定了決心,“給我準備馬車,我去找唐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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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縣唐琦瞪大了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雍王陳慶竟然就在尉遲縣,這怎麼可能?
“你們沒有看錯吧!陳慶隻帶了幾個隨從?”
“肯定沒有看錯,他在微服私訪,同時也是我們千載難逢的機會,唐縣君,我就問你幹還是不幹?”
唐琦猶豫了,參與刺殺雍王,那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他可沒有半點心理準備。
徐武看出了知縣唐琦的猶豫,又進一步勸道:“縣君,陳慶可是和雷家那個寡婦接觸了,他一定會深查此案,一個是殺人罪,一個是私貪官糧罪,你最好考慮清楚,這兩個罪名你是否承受得起?”
唐琦有點動搖了,徐武又繼續趁熱打鐵,“死一次是死,死一百次也是死,可如果我們幹掉了陳慶,拿著他人頭去朝廷邀功,一輩子都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不就在等著我們嗎?或者去金國,金國懸賞百萬貫、官升五級取陳慶人頭的承諾還在呢!以金國人的信用,你可以當上高官,我也能富貴在握,縣君,機會隻有這一次,沒有抓住可是要懊悔終身的。”
唐琦終於被說服了,他咬牙道:“我可以幹,但我要把家人先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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