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不再提殺人的事兒就好。
彥卿本想就這麼在他身邊坐著,南宮信卻在身邊輕拍了拍,“陪我躺會兒,有話問你……。”
“天快黑了,咱能不提殺人的事兒嗎?”
方才心髒的劇烈疼痛消散得差不多了,南宮信的情緒也穩了下來,清淺苦笑,點了點頭。
彥卿和衣上了床,躺在他身邊讓他把自己不輕不重地摟在懷裏,“問吧。”
南宮信像是極力想讓自己的話聽起很漫不經心,但就是有這種刻意的痕跡在,反而顯得有種特別的緊張,“想不想當皇後?”
彥卿驚得從他懷裏抬起頭來,先前一提當皇帝之類的事兒他就翻臉,這會兒他怎麼突然自己冒出來這麼一句,“出什麼事兒了?”
南宮信沒答她的話,“回答我。”
“不想。”
南宮信追問,“理由?”
“不會。”
她相信就是把自己拆成一個一個細胞放到顯微鏡底下都找不出來一樣當皇後的基本素質。
南宮信輕輕搖頭,“這個不算……。”
“我現在是灼華國的人。”
“也不算。”
“你不合適當皇帝。”
南宮信明顯一愣。
“你別不高興啊,我說的是事實。”
“為什麼?”
為什麼?
光看那些大臣們給他找事兒的積極性就能想象得出來他要是當了皇帝日子得難過成什麼樣了,再加上淩辰為首的手握重兵還看他不順眼的老將,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他不合適當這個皇帝。
但彥卿相信這一點他自己肯定是知道,他既然問的是自己的想法,那就沒必要跟他重複那些顯而易見的客觀事實。
彥卿抬手輕輕擦拭著他額上殘餘的汗漬,仔細端詳著他蒼白清瘦還滿是倦色的臉,“能為什麼啊,你就不覺得你從形象上就沒法代表一個國家的繁榮昌盛社會和諧以及可持續發展能力嗎?”
南宮信倒是沒表示不接受,“還有呢?”
彥卿又皺著眉頭正兒八經地想了一下,“你穿龍袍應該不好看。”
“我看不見。”
“好像還不大好脫。”
“那是你的事。”
“所以我不想當皇後。”
南宮信淺笑,從這女人嘴裏聽到的觀點從來都不是正常邏輯,但從來都會經過他的腦子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於是稍稍把她抱緊了些,“知道了……。”
他知道了,她還迷糊著呢。
“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沒等南宮信回答她,綺兒已經火急火燎奔進來清清楚楚給了她一個答案。
“殿下,宮裏來人傳信,皇上駕崩了!皇後……不對,先皇後,先皇後也歿了!”
彥卿差點兒沒把眼睛瞪出來,南宮信卻是輕輕合上了眼睛。
皇帝死是早就預告過的事兒了,那皇後是什麼情況?
“說清楚。”
“聽宮人說,皇上突然傳先皇後去寢宮服侍他服藥,先皇後想讓皇上念起夫妻舊情,就親自為皇上試藥,結果……結果藥沒喂完就和皇上一起……。”
“好了……。”綺兒話還沒說完,彥卿還沒從錯愕裏回神來,南宮信已沉聲截斷了綺兒的話,“讓四殿下馬上來一趟,就說性命攸關……不,”南宮信眉心微蹙,輕咳了幾聲,“就說我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