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也知道他對這些事需要消化時間,也不迫他,就由他慢慢去消化。
“罷了……。”南宮信再睜開眼睛時緩道,“我明日向父皇奏報你已抵京之事,再讓人散出風去,說你已微服遊玩至此。此事瞞不多久,但願你突改行程能讓那些人亂了陣腳,在使團隊伍抵京前徹底查清。”
北堂墨點頭,“還有一事,你為什麼不讓我住儀王府?”
南宮信微驚,“你懷疑他?”
北堂墨冷笑出聲,“要說想害死你,你那大哥肯定首當其衝。”
南宮信蹙眉搖頭,“這些事亂得很,你不要插手。”
“不全是為你,”北堂墨道,“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找他了結點兒家事。”
他的家事,那就是灼華國的內政了。
南宮信不禁道,“你父皇……。”
北堂墨搖頭苦笑,“我那大哥下起手來一點兒不比你大哥遜色,那毒隻能往下拖根本沒得解,去年還認得清他那幾個愛妃,現在連男人女人都分不清了……從我大哥被砍了之後我三弟就沒安分過,這兩年翅膀硬了還接二連三給我頂著幹。據我手下人報,他近大半年一直跟你大哥有往來,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正好借著給你解圍,把這事兒一並了了。”
南宮信蹙眉思慮了一陣,“你先在我這待幾天,等放出風去聽聽動靜再說……。”
話音沒落,心口突然絞著發疼,寒意隨著疼痛迅速在全身蔓延開來,伸手按著桌邊兒才勉強坐穩身子。
看他臉色瞬變,汗如雨下,北堂墨忙道,“怎麼了?”
南宮信勉強苦笑,“冰肌玉骨……。”
北堂墨立時從椅子上跳起來,“什麼時候的事!你……。”
看他疼成這樣北堂墨氣也氣不起來罵也罵不出口,伸手在他脈上搭了一下,二話不說就把南宮信打橫抱了起來。
身子突然騰空,南宮信嚇了一跳,疼得再厲害也抽出力氣叫了一聲,“你幹什麼!”
北堂墨看著臂彎裏這不知道是疼得還是氣得直發抖的人,皺眉道,“嚷什麼嚷,還嚷得跟真事兒似的,又不是第一回抱你。”說著還又嘟囔了一句,“怎麼抱著還不跟如沐重,你女人是怎麼養的你啊……。”
南宮信又氣又惱,止不住連聲咳嗽,“放手……放我下來……。”
反正他沒力氣掙紮,北堂墨也就完全不理他這茬,徑直把他抱進臥房裏,小心地把他放到床上,利落地取了銀針刺過他幾個穴位,南宮信覺得身子從疼漸漸到麻,北堂墨拔針的時候他整個身子已經沒有知覺了。
剛才差點兒被他氣得心跳驟停,這會兒全身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動也動不得,南宮信不由得帶著火氣急問,“你要幹什麼!”
“小點兒聲啊,小心讓人聽見毀了我的女人緣。”
“……。”
北堂墨也不氣他不知好歹,一邊收拾銀針,一邊兒漫不經心地道,“等毒發的勁兒過去再給你解開,我可看不得你疼得要死要活的樣。”
再怎麼把他氣得死去活來,這人到底還是在幫他的。
幫他的結果是雖然他差點兒背過去但至少沒那麼煎熬了。
南宮信剛有點兒謝他的心,就聽北堂墨又漫不經心地補了一句,“你女人是屬狗的吧?”
“狗?”
“你就剩這麼一把骨頭了她居然還啃得下去。”
“……北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