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馬下毒的事兒瞬間成了浮雲,彥卿努力讓自己淡定再淡定,試探著問,“這些事……大殿下和相爺還不知道吧?”
路連塵見彥卿終於有了點兒談正事兒的意思了,忙站起來,低聲卻不乏幹脆利落地道,“娘娘放心,宮中營中皆已準備妥當,隻等娘娘一聲令下,任何人都不能對娘娘的千秋大業構成威脅。”
宮中營中,營中是路連塵這夥軍隊,那宮中也就是南宮依了。
難怪南宮依不和近在身邊親哥聯係,反而搞隻鴿子跑那麼遠把信送這兒來,敢情這壓根兒就是兩夥子人啊!
本來以為那女人不過是整個陰謀鏈子裏被人利用的一個小環,現在這麼看著,她才是那個編鏈子的人。
不但沒被人利用,還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把這些想要利用自己的人都編進了自己的鏈子裏。
彥卿頓時感到那種已經有日子沒出現的脊梁骨發寒的感覺又回來了。
這不是個爛攤子,這尼瑪是個要了親命的大爛攤子啊!
這世上要是真有能招魂的,不管花多少錢她都會毫不猶豫地讓人把那女人的魂兒召回來。
不讓那女人把身子換回來繼續折騰她自己的爛攤子,就讓那女人隨便附到個什麼別的身體上,貓貓狗狗的也成,她隻是單純地想親手把那女人一巴掌抽到再一次魂飛魄散。
看彥卿一臉殺氣還半晌沒說話,路連塵又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了些,“娘娘,時機既已成熟,不如正好趁三殿下……。”
“你敢!”聽到那三個字,彥卿糨糊得均勻火大得冒泡的腦子立馬清醒過來。
這會兒還不能抽身自保,要是路連塵狗急跳牆真搞出點兒什麼事兒來,她後悔都來不及。
她原本就不屬於這兒,和那個人的安危比起來,這裏的功過榮辱對她根本就一點兒意義也沒有。
她很確定憑自己的政治腦子根本收拾不了那女人的爛攤子,但對於爛攤子這種東西,不會收拾,還不會砸了它嗎?
先前答應南宮信不再以那女人的身份說話辦事,但現在恐怕是別無選擇了。
聲音一沉,彥卿對路連塵冷然道,“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敢隨便行動把這事兒給我搞砸了,小心……。”
小心什麼?
彥卿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個手握重兵的男人和那個金枝玉葉的公主,還有一堆肯定存在隻是她目前還不知道是誰的人,憑什麼就死心塌地地為那女人幹這種稍不留神就死無葬身之地的事兒?
那女人十有八九是握住了這些人的某些短,但這些短是什麼,她上哪兒知道去!
“小心你後果自負!”
管他這句話通不通順,先嚇住這人再說。
“是,末將明白。”路連塵抬起頭來,又問了句讓彥卿恨不得一巴掌抽在他那張長得其實還不錯的臉上的話,“還請娘娘明示,末將該如何向三殿下回稟審問結果?”
深呼吸……
“我他媽跟你說了幾遍了,不是我幹的!”
“是,是……末將明白了!”
天色已深,但南宮信今晚注定是沒法睡了。
不是因為下毒的事。
那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到現在還沒什麼頭緒,但他卻感激那個下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