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跟他解釋自己到底是誰的時候。
就是說了,也未必能跟他說得明白。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滿意……。”
又來了……
彥卿在心裏無奈地歎了口氣。
哪怕麵對著一個被病痛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人,隻要他是南宮信,彥卿就相信他肯定有辦法讓她瞬間從聖母暴走成潑婦。
不分散分散他的注意力,難保下一分鍾會是什麼狀況。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彥卿收起汗巾,“反正我說了你也不信,我人就在這兒,你要不要自己摸摸看?”
不等南宮信有反應,彥卿又補了一句。
“隻許摸臉。”
南宮信沒說同意,也沒說拒絕。
隻緊了緊眉頭。
彥卿拿起南宮信的手,南宮信沒有掙開的意思。
把他冰冷的手放到自己的額頭上,感覺那手在碰到自己皮膚的一霎抖了一下,卻沒有拿開。
停了幾秒,慢慢向下撫過眉骨,眼睛,鼻梁,嘴唇,下巴,停了一停,那冰冷清瘦的手緩緩滑到了彥卿側頸上。
彥卿剛想警告他不許再往下了,卻覺得那停在側頸上的手輕輕把她往下按了按。
看南宮信嘴唇輕輕動了一下,感覺南宮信像是有話要說,彥卿就順著那個清淺的力道慢慢俯下了身來。
兩人間的物理距離越來越近,南宮信仍沒有說話。
不大對勁……
不等彥卿想清楚哪裏不對,南宮信已經用實際行動給她解答了。
按在她頸上的力氣突然加大,彥卿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別無選擇地被南宮信吻住了。
冷。
冷得讓她覺得自己是在吻一塊兒從沒被體溫溫暖過的玉石。
這是彥卿對這個吻的第一個也是最直接的感受。
在這一片清冷中晃過神來,緊接而來的感受就隻有火大了。
掙開南宮信,彥卿腦子裏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結結實實地給他一巴掌。
手都揚起來了,還是刹在了半空中。
“你……。”
這一巴掌實在是沒正當理由打下去。
他病著。
他喝多了。
他是她老公。
是她要求他履行夫妻間的基本責任和義務。
吻她一下又怎麼樣?
“你就不能提前打個招呼嗎!”
“下次吧……。”
“……。”
不等彥卿再發作,南宮信很識時務地把眼睛閉起來了。
彥卿相信,有那不知道是什麼的舊疾折騰著,南宮信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入睡的。
但她也相信,在他真正睡醒之前,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睜開眼睛的。
因為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你永遠無法叫醒那些裝睡的人。
莫名其妙地被這冰山吻了一下,彥卿雖然有火氣有怨氣,但這時候更多的又成了疑問。
那一吻不像是南宮信單純為招惹她玩的。
為什麼?
這身體之前的主人和南宮信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兩人之間積恨很深,但又好像不全都是恨。
旁的人不知道,當事人又肯定不會輕易說出來。
彥卿歎了口氣。
自己這趟穿越怎麼就這麼費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