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夫妻不發一言,心中卻得意極了。
但是,該唱的戲還是要唱。
阮母道:“先生,夫人,雖然您二位疼愛雅雅,可是……糖糖也是你們的孩子啊,我們是想著,兩個孩子換回來,也不影響兩家走動……”
“你怎麼能出爾反爾?”
趙夫人一聽,就急了,憤怒地瞪著阮夫人,一把將趙西雅藏在身後,生怕趙西雅被人搶走一般。
她副母雞護崽的模樣,換作任何時候,都能彰顯母愛的偉大。
可是,阮玉糖臉上卻一片漠然之色。
她黑眸似漆,將眼前的一幕幕深深映入眼中,記在腦海,永世不忘。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阮母一邊搖頭,一邊滿是疼惜地往阮玉糖那邊看去,似乎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阮玉糖。
趙夫人卻仿佛明白了什麼,她大怒道:“不是那個意思?你不是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
我可告訴你們阮家,我們趙家隻要雅雅,別人休想進我們趙家門兒!”
阮夫人一臉無措地低下頭,將眼底的狂喜掩去。
阮玉糖嘲諷地勾了勾唇,突然開口:“趙夫人不必擔心,你就是用棍子打,趙西雅都舍不得離開趙家的。
畢竟,當年阮家人故意掉換兩個孩子的時候,打的就是讓他們的親生女兒成為趙家大小姐的主意,他們又怎麼會輕易讓趙西雅離開趙家呢?
他們這樣做,隻不過是以退為進,作戲給你們看罷了。”
“糖糖!”
阮母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阮玉糖,她的吃驚不是假裝,實際上,阮玉糖這番話,正好說破了她的內心。
不止阮父阮母,就連趙西雅都是一驚。
他們都驚疑不定地看著阮玉糖,想要分辨她是故意挑撥,還是真的察覺真相。
但阮玉糖的臉上除了一片淡漠,並無其他情緒。
阮母一臉悲傷地看著阮玉糖,眼淚奪眶而出:“糖糖,對不起,媽媽知道阮家不如趙家富裕,可是,爸爸媽媽也從來沒有叫你吃過苦呀。
我們知道你心裏有落差,是爸爸媽媽沒用,不能給你更好的生活,可是你不能說這樣的話來傷爸爸媽媽的心……”
阮母泣不成聲。
“老婆……”阮父也一臉黯然地扶住阮母搖搖欲墜的身體。
趙西雅似乎忍不住怒氣,猛地在趙夫人懷裏抬起了頭,眼眶紅紅,滿臉怒火:
“阮玉糖,爸媽含辛茹苦把你養到大,你怎麼能這樣說他們?
我知道你想回趙家,我也從來都沒想過要和你爭,我已經決定和你換回來,你又為什麼要故意說這種話傷爸爸媽媽的心?
你以為抱錯了孩子,爸爸媽媽就不心痛嗎?
你怎麼就不能理解兩家父母們的難過呢?
你就不能為他們想想,努力做到讓他們誰也不難過嗎?”
她眉眼鋒利,字字鏗鏘地注視著阮玉糖。
她正義又體貼,仿佛她努力維護的兩家父母,就這麼被阮玉糖毫不憐惜地傷害了。
她大方又得體,善良又體貼,襯得阮玉糖越發冷漠刻薄,自私自利。
果不其然,趙家人看向阮玉糖的眼神,多了一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