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初融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粉雕玉琢的胖小子就塞到了他懷裏,嚇得他一激靈,忙伸手將孩子摟住。
“看看,長得像誰?”江瀲笑著問。
薛初融低頭仔細瞅了瞅,說:“像掌印。”
江瀲笑得更加開懷:“那當然,我兒子肯定像我。”
薛初融看著他爽朗的笑容,一時間有些恍惚。
笑得這般燦爛的掌印大人,他還是頭一回見,看來婚後的日子確實過得很舒心了。
“你要是早點來就好了。”江瀲道,“早知道你來,就該把孩子的名字留著讓你來取,肯定比望春個死東西取得好。”
“掌印不要這麼說。”薛初融莞爾一笑,“世事本無常,聚散不由人,不離不棄寄托著我們渴望相互羈絆,相互守候的美好願景,同時也代表著對雙胞胎的祝福,希望他們永遠銘記這一母同胞的情誼,相親相愛,永不分離,掌印難道不覺得這樣很美好嗎?”
“嗯……”江瀲沉吟一刻,點了點頭,“原本不覺得,你這麼一解釋,我又覺得其實還不錯。”
“本來就不錯,你隻是不服氣沒讓你取。”杜若寧白了他一眼,“難道我沒和你這樣解釋過嗎,怎麼就說不到你心裏去,薛初融一說,你倒是聽進去了,什麼人呐?”
“那能一樣嗎,人家薛總督是狀元郎。”江瀲嘿嘿笑道,“狀元郎說好,自然就是好的。”
“嘁!”杜若寧撇撇嘴,懶得理他。
另一邊,望春也正被大家團團圍住。
看到平安歸來的他,大家都很歡喜,你一言我一語地拉著他問東問西,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就連一向木訥少言的望冬,都忍不住紅了眼眶,還破天荒地抱了望春一下。
望春這些日子一直在接受張玄明和景先生的治療,記憶正在慢慢恢複,一下子見到這麼多故人,感到又陌生又熟悉。
沈決有了兒子以後,多少變得穩重了一些,見到望春卻瞬間原形畢露,摟著望春咋咋乎乎親熱了好半天。
望春對別人的印象都不太深刻,唯獨聽到他的名字,看到他這個人,親切感撲麵而來,幾乎是脫口叫出了“沈指揮使”這個稱呼。
大家都很驚詫,甚至有點吃醋,沈決卻裝模作樣地擺起了架子,讓望春改口稱他錦衣侯。
江瀲見不得他又犯賤,半真半假地踹了他一腳。
沈決頓時不幹了,嚷嚷道:“姓江的,我現在都是當爹的人了,你能不能在我兒子麵前給我留點麵子。”
“你也知道你當爹了,你兒子都沒你能鬧騰。”陸嫣然在一旁挖苦他。
大家都笑起來。
杜若寧和眾人打過招呼後,留下男人們在外間閑話家常,自己和陸嫣然一起帶著孩子去內室說話。
兩人也有將近一年沒見,平時隻有書信來往,如今見了麵,自然是一番親熱。
陽春雪因公務繁忙不能前來,請陸嫣然代為傳達她的祝福,並為兩個孩子準備了滿月禮。
杜若寧問起陽春雪的現狀,陸嫣然說,新科探花看上了陽春雪,三天兩頭往內閣跑,奈何陽春雪一心撲在事業上,對人家一直不冷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