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決瞪大眼睛,“我都背半晚上了,你才想起來問呀?”

“是啊。”江瀲漠然道,“所以你為何要背著她?”

“我的腰受傷了。”杜若寧說道,招手叫望春,“春公公,麻煩你把我接下來。”

“好的。”望春笑眯眯地答應,上前兩步伸出手,正要把人抱下來,突然感覺後脖子一陣陰風掃過。

回頭一看,幹爹的眼睛正像冰刀子一樣盯著他。

望春激靈打個哆嗦,捂著肩膀哎喲一聲:“哎喲,我的肩膀好痛,那個該死的長河,居然震傷了我,幹爹,還是你來抱吧!”

“沒用的東西!”江瀲嗬斥一句,一臉不耐煩地將杜若寧像抓小雞子似的從沈決背上抓了下來。

“哎喲,我的腰!”杜若寧也跟著叫了一聲。

但她是真的疼,不像望春是假裝。

這點江瀲還能分辨出來,臉色稍緩,將她打橫抱在懷裏。

杜若寧疼得很,手上本能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江瀲大吃一驚,下意識鬆開雙手要把人扔掉,杜若寧嚇得哇哇叫,使出全部力氣掛在他脖子上。

江瀲反應過來,連忙又把她抱著。

杜若寧疼得倒吸氣,嬌嗔道:“督公大人,你抱緊點啊!”

“對呀,你就不能好好抱嗎?”沈決跳下馬,扭著腰說道,“我背了一晚上若寧小姐都沒叫疼。”

江瀲把眼一瞪:“那你來接著背。”

沈決忙擺手:“不了不了,我的腰都快斷了。”

江瀲冷哼一聲,抱著杜若寧回了廳堂。

屋裏暖烘烘的,炭火劈啪,燈光明亮,杜若寧深吸一口氣,有種從地獄重返人間的感覺。

“督公大人,你說的沒錯,你真的比宋憫厲害很多點呢!”她笑著說道。

江瀲又是一聲冷哼,將她放在椅子上。

“不行不行,我腰疼,要找個地方趴著。”杜若寧大喊,抱著他的脖子不放手。

“就你事兒多!”

江瀲嘴上說著,又把人抱起來,環顧四周,除了書案沒什麼能趴的地方,剛要開口,杜若寧就叫起來:“不行不行,我才不要趴在書案上麵。”

“你倒是想,也得看咱家同不同意!”江瀲咬牙,吩咐跟進來的望春,讓他搬個軟榻過來。

望春說:“後堂不是有床嗎,不如……”

江瀲一個眼刀子甩過來,望春嚇得閉上嘴巴,忙忙地拉著望夏去抬軟榻。

沈決哈哈大笑,打趣江瀲:“你這兒子倒是孝順,淨幫你想好事……”

“閉嘴!”江瀲又給了他一個眼刀子。

沈決翻個白眼,對杜若寧說:“若寧小姐,你瞧這人,是不是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可不是嘛!”杜若寧點點頭,“明明在宋憫家還對我笑呢,這會兒又板著個臉。”

“咱家那是策略,為了刺激宋憫的。”江瀲辯駁道。

“那我不管,反正你對我笑了,而且笑得很好看。”杜若寧說道。

“……”江瀲懶得理她,不耐煩地喊,“望春,你是去集市上買榻了嗎?”

“來了來了。”望春大聲應著,和望夏抬著軟榻進來,放在離炭火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