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門口,拉開門,向外喚道:“長河,你進來一下。”
外麵有人應聲是,跟著他走進房間。
杜若寧看過去,發現進來的男人雖然衣著打扮,身高體形都跟長河一樣,但並不是長河。
“他不是長河,長河已經死了。”杜若寧道。
“是啊,舊的長河死了,現在這個是新的長河。”宋憫說道,又用那種溺死人的溫柔眼神看向她,“就和你一樣,舊的阿寧死了,現在的你,是新的阿寧。”
“……”杜若寧深吸一口氣,強壓下那種驚悚又惡心的感覺。
這個怪胎!他真的瘋了!
他是要為每一個他在意的人都找一個替代品嗎?
“我要回家。”杜若寧掀開被子,坐在床沿找自己的鞋子。
“這裏就是你的家。”宋憫走過來,在她麵前蹲下,拿起鞋子要親自給她穿鞋。
他的手伸過來,握住了杜若寧的腳,杜若寧一陣惡寒,大叫一聲踹開了他。
這一腳正踹在宋憫心窩上,宋憫沒防備,單薄的身子跌坐在地上,發出一陣急促的咳喘。
“大膽!”長河嗬斥著衝過來,抽出腰間的刀。
宋憫忙抬手製止他,喘息著命令他出去。
長河猶豫著退出去,重新把門關上。
宋憫坐著歇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才慢慢起身,沒有絲毫的惱怒,把鞋子放回到杜若寧腳邊。
“對不起,阿寧,是我唐突了。”他說道,“你放心,你不喜歡的事我不會勉強你。”
“我不喜歡你叫我阿寧。”杜若寧忍著惡心把鞋子穿上,但凡有別的鞋子,她就不會再穿這雙被宋憫摸過的。
“那你喜歡我叫你什麼?”宋憫問道。
“叫我杜若寧,我是杜若寧,不是你說的什麼阿寧,你認錯人了。”
“不,我怎麼可能認錯,你就是阿寧呀!”宋憫說道,伸手想去摸她眼尾的淚痣,“你看,你就算換了個新的身體,這顆痣還在呀,你說過的,如果有來生,讓我憑著這顆痣找尋你。”
杜若寧猛地後退,躲開他的手。
她想起來,自己從前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但那隻是兩人互訴衷腸時說的玩笑話,他怎麼能當真呢?
誰會把這種話當真?
隻有瘋子才會當真。
所以,宋憫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不是我,你認錯人了。”她再次說道,“我是杜若寧,我父親是杜關山,你快點放我回家,否則我父親饒不了你。”
“杜關山?”
宋憫蒼白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仿佛開在地獄的彼岸花,又美又驚心。
“杜關山他回不來了,世上很快就沒有杜關山這個人了,阿寧,隻有我才是你永遠的庇護。”
放屁!
杜若寧在心裏大罵一句,你將我一劍穿心,讓我國破家亡,這就是你所謂的永遠的庇護嗎?
看來她猜得沒錯,他們確實等不及要對父親下手了,這一次派父親去邊關,他們已經打定主意要讓父親有去無回。
李承啟個狗賊,奪了父皇的江山還不罷休,非要將父皇的舊臣全都趕盡殺絕才安心嗎?
他以為殺了杜關山,他的江山就能坐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