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她也曾是這樣青春豆蔻的年歲,也曾有過相同的疑問,也曾抱怨世道對女子的不公,也曾想振臂一呼讓世道為女子做出改變,隻是她沒有這麼幸運,能擁有一群和自己同樣認知的同窗。
所以她隻能改變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著世俗異樣的目光,在自己堅持的道路上孑然獨行,並竭力把心中的火種散播出去,不求燎原,隻求不熄。
玉先生感慨著,目光從麵前每一個女孩子臉上掠過,許久,綻放出一個誰都不曾見過的清淺笑容。
讀過書的女孩就是不一樣!
或許有一天,這點點星火,真的可以燎原呢!
“人多,自然力量大。”她笑著說,“要不然我們來寫聯名書吧,看看我們的力量能不能讓規矩為我們讓一回道,好不好?”
“好!”
“好!”
“好!”
女孩子們紛紛回應,現場一片沸騰。
“還有很多人不知道,我們快去通知她們吧!”有人提議道。
“對呀對呀,我們現在就去,一定要讓每個人都知道。”大家附和道。
“可是,書院真的會答應讓我們參賽嗎?”
“管他呢,行不行試了才知道。”
“鬧這麼大,萬一贏不了怎麼辦?”
“管他呢,重在參與,難道你缺那點錢?”
女孩子們仿佛一群春天裏的鳥雀,嘰嘰喳喳地跑遠了。
看著同窗們散開,陸嫣然激動得熱淚盈眶。
以前她都是用武力讓別人聽她的話,可是這回,她隻是發表了幾句自己的觀點,卻得到了一呼百應的效果。
這種感覺真的太奇妙了。
更奇妙的是,她的死對頭杜若寧居然帶頭響應,這簡直比日頭從西邊出來還讓她震驚。
陸嫣然看向杜若寧,用帶著淚光的眼睛翻了她一個白眼:“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喜歡你。”
“誰要你喜歡?”杜若寧淡淡道,“我隻是想贏點零花錢。”
“你個傻子,贏得了嗎?”
“試試就知道了。”
……
僅僅一個午休的時間,東院就有三十多名女學生簽下了聯名書,聯名請求書院讓她們參加君子賽。
因為她們也是書院的一份子,比賽輸贏無所謂,但不應該將她們區別對待。
消息傳到西院,男學生們都沸騰了。
南山書院建院十年,君子賽舉辦了八屆,可從來沒有哪一屆讓女學生參加過,也從來沒有女學生提出過抗議。
今年這是發的什麼瘋?
驚詫之餘,免不了要打聽一下誰是發起人,當聽說是陸嫣然提議,杜若寧帶頭響應時,大家驚得眼珠子掉了一地。
那兩位小姐不是死對頭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怎麼著,吵著吵著還吵出共識來了?
還是說東院已經裝不下她們,要把西院也變成她們的戰場?
嘖嘖嘖!
世上怎麼會有這般惹是生非的女孩子,她們就不能消停點兒嗎?
做個溫溫柔柔安安靜靜的美少女不好嗎?
難怪聖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她們真是太胡鬧了!
“要不,我們也給書院上聯名書,抗議她們這種胡鬧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