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假十天一次,一個月隻有三次,這樣學太慢了。”杜若寧道,“我還想早點學會了和哥哥們一起騎馬上學呢!”

“不行不行,騎馬可不行。”藿香連忙勸阻,“眼看著天氣轉涼,騎馬多冷呀,就算是公子們,到了冬天也要坐車的,小姐可千萬不要想一出是一出。”

“哈哈哈哈……”杜若寧靠在茴香肩上笑得花枝亂顫,“茴香,你瞧她像不像胡嬤嬤。”

胡嬤嬤是杜若寧的教養嬤嬤,小到針尖大到磨盤,見什麼嘮叨什麼,怡然居的丫頭們暗地裏都叫她碎嘴婆。

“像。”茴香連連點頭,“比胡嬤嬤還要嘮叨,人還沒老就成老頑固了。”

藿香氣得伸腳過來踢她,三人笑鬧成一團。

今兒個上午上琴藝課,學生們全都移到西邊的琴房去上課。

杜若寧沒能去成,被玉先生叫走了。

玉先生說效古先生要見她,讓她隨自己去西院一趟。

琴房就在西邊的院牆下,女孩子們在這邊彈琴,一牆之隔的西院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男學生們正是調皮搗蛋又情竇初開的年歲,一堆人擠在院牆下,邊聽琴邊七嘴八舌地討論他們認識的女孩子。

玉先生帶著杜若寧從小門過去,正好將他們逮個正著。

“你們在做什麼?”玉先生沉聲嗬斥。

少年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玉先生,頓時像老鼠見貓似的抱頭鼠竄。

有個少年跑得慢,鞋子被人踩掉了一隻,踉踉蹌蹌衝出兩步,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哈哈!”杜若寧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人她認得,就是那個愛摔跤的薛初融。

他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每次見他他都在摔跤?

太好玩了。

薛初融聽到杜若寧的笑聲,登時又羞紅了臉,撿起鞋子連蹦帶跳地逃離現場。

可惜這次他沒能逃掉,又被玉先生叫了回來。

玉先生讓他去書房把方才所有偷聽的學生名字都寫出來。

薛初融不敢反抗,垂頭喪氣地跟在玉先生和杜若寧後麵。

逃跑的少年們從各個角落探出頭,唉聲歎氣:“完了完了,薛初融那個呆子,肯定會一個不拉把咱們全都招出來的。”

杜若寧走了幾步,回頭去看薛初融,見他苦著一張臉,可憐巴巴的,便從袖袋裏掏出一顆梅子糖,悄悄遞到他麵前。

薛初融一愣,很快又紅了臉。

好在他沒有傻到出聲拒絕,而是紅著臉伸出手,讓杜若寧把糖倒在他手心裏。

不知道是不是被杜若寧轉移了注意力,他的情緒看起來好了很多,眉宇間甚至有了一絲極力克製的笑模樣。

玉先生把杜若寧領到效古先生的書房,自己便帶著薛初融離開了。

杜若寧進去向效古先生行了禮,恭敬問道:“不知先生叫學生來有何指教?”

效古先生坐在幾案後麵,抬頭盯著她看了一刻,放下手中的書,問道:“我聽說你一炷香的時間便背會了季氏篇,可有此事?”

“是的先生。”杜若寧道,“其實也不是隻背了一炷香,先前在家裏就已經跟兄長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