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自己生了一天的氣,見他這樣,又反過來安慰他,讓他放輕鬆些,別嚇著孩子。
晚飯擺在雲氏房裏,全家人圍坐一起用飯。
所有人都忙著照顧杜若寧,吃到一半才發現少了一個杜若飛。
“塵兒,你大哥去哪了?”雲氏放下筷子問杜若塵。
杜若塵神色慌亂,支支吾吾道:“大哥,他,在書院和人打架,被效古先生留堂了。”
“打架?為何打架,和誰打的,有沒有受傷?”雲氏連聲問道。
“和一群人。”杜若塵怯怯地回道,“起因是那些人說妹妹的閑話,大哥氣不過,就和他們動了手,大哥沒受傷,那些人都受傷了。”
“哦,那是該打,自個沒受傷就好,看來最近武藝有進步。”雲氏放了心,言辭之間還頗為兒子感到自豪。
杜若寧心中疑惑,但忍著沒問出來,暗自猜測應該是昨日那場鬧劇被人傳了什麼神神鬼鬼的謠言。
雲氏不想讓她知道太多,便也沒有深究,隻問道:“先生說了留多久嗎?”
杜若塵抬眼看向麵色沉沉的父親:“先生說要父親親自去書院接人,大哥怕父親責罰,不許我說。”
“你倒聽話,他是你爹我是你爹?”杜關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既然他不想讓我知道,那就讓他繼續留在書院吧,反正一晚上也餓不死!”
“說這氣話有什麼用?”雲氏道,“效古先生點名讓你去,想必是有話要告知你,你還是去一趟吧!”
“我不去!”杜關山道,“死老頭每回見麵都罵我狗賊,我才不要送上門去給他罵。”
雲氏說不動他,氣得直拿白眼翻他。
杜若寧打從五歲起就跟著杜關山學習武藝騎射,深知自己這位師父的脾氣,當下便倒了杯茶,親自端給他,軟聲道:“阿爹喝水。”
杜關山接過茶,臉上瞬間笑成一朵花:“還是我寧兒乖,知道心疼阿爹。”
“……”眾人都十分無語。
杜若寧看著他喝完,又給他續了一杯:“寧兒這麼乖,阿爹有沒有獎勵?”
“哈哈,原來是想敲詐阿爹。”杜關山哈哈大笑,“你想要什麼隻管開口,阿爹什麼都答應你。”
說完連忙又補了一句,“除了去接你大哥。”
杜若寧就沒見過這麼不把兒子當回事的爹,強忍著沒學雲氏拿白眼翻他,扯著他的袖子道:“不是為了哥哥,是我想去書院讀書,阿爹去和先生說說。”
“你想去讀書?”杜關山收了笑,正色道,“不行不行,你沒出過門,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多危險,你想讀書的話,回頭阿爹請個先生來家裏教你就是了。”
“對對對,你身體才剛好,就算要請先生,也得休養一段時日再說。”雲氏附和道。
杜若寧一看兩人都不同意,隻好使出殺手鐧,小嘴一撇,眼淚就下來了:“我不,我不要在家讀書,我就要和哥哥一起去讀書。”
寶貝女兒一掉眼淚,杜關山的心都碎了,生怕她一著急再犯了病,忙不迭地答應道:“別哭別哭,阿爹答應你就是了,阿爹現在就去見效古先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