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子,你等等。”
石姑想了想,快步回屋,沒多會兒將她給二板做的一套衣裳拿了出來,她瞧著大兒子的身高與他父親不相差,隻是人瘦了些,衣裳怕是大了點,可是於眼下的石姑來講,這一次能見到大兒子,下一次幾時能見到他都說不準了。
大兒子匆匆趕來,本以為會是母慈子孝的場麵,奈何她記不住前塵往事,怕是大兒子要傷心了,但願這身衣裳也算是一個念想了。
石姑將自己親手做的衣裳送到孩子手中,果然小圓子麵上一喜,他已經有好些年沒有穿過母親親手縫製的衣裳,而今又穿上了,如此,以後在宮裏,即使沒有爹娘陪伴,穿著這衣裳也尤如爹娘在身邊一般。
小圓子珍之重之的將衣裳抱在懷中,都不讓小應子接手,深深地看了母親一眼,轉身便跟小應子一起翻身上馬,一夾馬腹,快馬而去,再不敢回頭,怕眼淚掛不住,使得親人難過。
石姑站在屋簷下看著遠去的馬匹,心情很沉重,直到二板站到她的身邊,她才開了口:“夫君,以後我們便是賢王和賢王妃了,我也不再叫石姑。”
二板聽媳婦的話,但他此刻也突然感覺到了肩上的擔子加重,他不想讓孩子們再這般辛苦下去。
任婆子歎了口氣,叫喚老三媳婦。
宋九回過頭來,那一眼,任家人見了,突然覺得三弟媳真的回來了。
宋九拋去了石姑的姓名,成了賢王妃,她便已經想好了,定要替任家人撐起這門戶。
宋九和任榮長來到任婆子身邊,任婆子拉著兩人的手,交代道:“老三以前接管的是京師營,而今再要恢複兵權怕是不易,三日後與民同樂,咱們家必須做點兒什麼。”
石姑明白婆母的意思,活著回來的確是喜訊,但朝中職位皆有人接掌,他們眼下要接手,就算皇上和顧將軍同意,朝中大臣怕是不會同意的。
“沒有兵權,老三就沒辦法調兵幫助小團子,我一個老婦人,也不懂這些朝政上的事,但是小團子必須在雲州平平安安的,不得出事,不然我死不瞑目。”
任家人點了點頭,任廣江原本還不將嶺南的轉運使放在心上的,眼下也重視了起來,轉運使官職不高,皇上給了他,朝中沒有人反對,那時是三弟和三弟媳還沒有回來,這些人覺得他沒有什麼威脅。
如今可不一樣了,他可不能讓侄兒失望的,得保住這個官職,抓住海夷道的經濟命脈,可不能賺了錢養了那些貪官。
宋九沉思著,三日後與民同樂,她得想個辦法讓她家夫君重新接掌兵權才行。
這時大嫂沈秋梅開了口,她說起了曾經轟動全京城的蘭芳齋,那可是宋九收集情報的來源地,但凡蘭芳齋還在,他們賢王府也不會如此被動,京城裏發生什麼事,都很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