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蘭芳齋沒了,京城卻出現了秦樓,那模式與蘭芳齋不相差,但東家卻是異域商人,這異域商人能在京都開設如此大的秦樓,且集結天下美食、美人,這門麵上的東家恐怕不是真的。
隻是任家二哥也沒能查出那秦樓背後的東家是誰,也隻好作罷。
為此,沈秋梅將自己代替三弟媳打理的產業全部叫管家搬了上來。
宋九看著這堂前一箱又一箱的賬本,很是震驚,原來以前的她這麼有錢呢?哪像她在幽州城裏開間雜貨鋪討生計,還要時常周旋於寮國人與漢人之間做生意。
自打入了京城,宋九的震驚一波接一波,她以為自己隻是一個平凡的幽州城小婦,如今卻察覺以前的自己並不簡單,這麼多的家業,她竟然也能打理。
宋九翻看著箱裏的賬本,任家人都等在一旁看著她,由她來決策。
唯有沈秋梅最是清楚,這些年婆母身體不好,沒辦法事無巨細的打理這些生意,隻得交給她來管。
沈秋梅一介農婦出身,雖說父親是秀才,識了字,但她知道自己的學識遠不及三弟媳,更何況她和丈夫這麼多年也隻是做些小生意,要不是那次回鄉祭祖得到了祖傳酒經方子,如今的大房在京都還得依仗二房一家做生意呢。
所以沈秋梅管理這些生意著實是很辛苦了,逼著自己一步步走到今日,要不是三弟媳身邊有得力助手,比如說阿金、王守來、大總管婚陶海、還有跟著宋六做生意的衛書瑩,以及蘭芳齋退下的又投奔回來的秦懷玉,不然這些生意她根本管不了。
這些都是能人,這些年各地產業巡視皆是他們在幫忙,沈秋梅是沒辦法離開京都的,她一介婦人不說,身邊還有齊哥兒要養,丈夫又跟著公婆城郊莊子上釀酒,根本沒有囤不出時間的。
沈秋梅將這些年的艱難三言兩語的帶過,說完便是一臉的愧疚,生意經她手,蘭芳齋沒了,各地如蘭芳齋一般收集情報之地都沒了,剩下的隻有固定的產業。
比如田產鋪麵莊子,這些生意不好可以承包出租,有人巡視著產業,也不至於被各地方官員給要了去,也還算留下了一些基本產業。
任家人默默地聽著沈秋梅的稟報,一直強撐著身體與家人議事的任婆子終是沒忍住,說了這些年她也沒有幫上忙,身體不好,思慮過重,一想到三房一家,就沒有心情處理其他事。
再加上三房一家不在,他們賢王府朝中無人,這麼多的產業,真正打理起來是個難事。
若是宋九夫妻二人再不回來,想必這些產業也會一年又一年的少下去,最後能留下多少,那就看當今聖上能不能在各世族大家麵前能不能立起來了。
雖為皇親國戚,但是他們賢王府怕是有史以來最懦弱的皇親國戚了。
何況任婆子一向治家有言在先,可以窮,但不能狂,尤其不能給年輕的帝王小圓子帶來麻煩,所以這些年賢王府沉寂下來,是不想給帝王留下把柄,使得他左右為難。
可也正因為如此,賢王府反而被這些世族大家輕看,這些世族大家一個個的將兒女送入宮,女兒成為皇上恩寵的妃嬪,兒子便成了宮中的禁軍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