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瘋了。
“作弊!一定是作弊!我不相信賽馬的結果,一定是卑鄙的作弊!”
捧著馬票發呆的人們全部愣住,驚訝的看著中年人神經質的大叫大嚷:“我告訴你們。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少府曹時早就知曉賽馬的優劣。你們下多少注都是白送錢的,你們被愚弄了!”
“被愚弄了?怎麼會呢。”
“難道真的是作弊?我覺得少府不會是這樣的人。”
“不一定,知人知麵不知心,你不是他兄弟姐妹怎麼知道他是真心假意?”
“咱們該怎麼辦?”
“鬧去!”
“對。討個說法去!”
貴賓區的富商豪強們一呼啦站起來,幾百號人吵吵嚷嚷的呼朋喚友,頓時聚集起幾千號人聲勢越發浩大,主爵都尉奴就在隊伍裏充當旗幟性人物,他想躲起來也不可能躲掉,誰叫他是首倡者。
走到半道被南軍衛士給攔下來,正主曹時出來了。
“咦,這不是主爵都尉嗎?你怎麼在這裏?”曹時的眼尖把他拽出來,鬧事者一看情況不對,立刻站住腳跟不動。
主爵都尉奴羞惱地嚷道:“你別管我為什麼在這裏,你就說你有沒有作弊。”
“我作弊?貼在門口的賽製表你們沒看?你們都沒看嗎?”
“我看過一點,當時沒注意看的仔細。”
“少府說說賽製吧!”
曹時無奈的搖頭,組織的太倉促細節做的不精細,才讓主爵都尉奴之流的人鬧起來。
根據少府草創的賽製,今天這類的最高等級賽馬每五天進行一次,餘下中低級賽馬會依次分上下午分別舉行,雨雪強風水旱等怪異天氣酌情減免,理論上每個賽季至少進行40輪次比賽決出積分最高者獲得年度冠軍,年度冠軍獎勵一千萬錢,外加重達20市斤的黃金獎杯一座。
亞軍獎勵五百萬錢,重20市斤白銀獎杯一座,季軍兩百萬錢,重20市斤黃銅獎杯一座。
全年參加比賽的賽馬將會得到一筆參與獎,根據賽事級別依照成績參與獎也有高低之別,頂級賽馬目前有360匹參加正賽的賽馬,到年底末尾的20匹馬降入低級聯賽,再從低級聯賽選拔20匹名列前茅的賽馬補充。
每年冬天休息一個半月,夏天休息一個半月,不同級別的賽事根據賽馬的年齡,競技狀態依照天幹地支分成十二個級別,保證起碼的參賽騎手和賽馬的一日三餐和簡單住宿,根據成績表現獲得賽事的獎勵多寡。
此外半職業比賽允許民間自行組織,每年的低級比賽都允許半職業的賽馬者帶著馬匹參加,表現出色的可以在一年內連升幾個級別。
頂級賽事的所有賽馬都經過太仆的檢驗,賽前三天與外界保持中斷減少幹擾,參賽前的賽馬飼養和治療由太仆屬官下的專業人士負責,想作弊除非破壞賽製毀掉賽馬場的清譽,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曹時攤開手笑道:“如果我說,少府耗費那麼多內帑,消耗那麼多人工,組織那麼大的賽事發獎金養騎手,養賽馬,隻是為了騙你們點血汗錢,你們信嗎?”
“不信!”
“我也不信!”
“可惡,我們被這個主爵都尉給騙了!”
“愚弄我們的是你,你一個上卿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呢?”
“一定是有仇怨,為了私怨就打擊報複,真無恥!”
主爵都尉奴臉色一會青一會白:“你們別信他的鬼話,一百多萬人的賭盤,一人一萬錢那就是一百億錢啊!”
“呸!放屁!你當我們是傻子嗎?買馬票的隻有十之二三罷了,女眷和孩子都不買馬票。”
“除了我們這幫有錢人舍得砸一萬錢,普通百姓丟的出一萬錢才有鬼,你這是把我們當猴耍!”
情緒激動的富商們開始推搡,可憐的主爵都尉奴不知撞到哪個人,一不小心跌倒在地,接著人群裏傳來慘叫聲。
下一刻人群頓時亂起來,南軍衛士連連嗬斥驅散騷動的人群,發現主爵都尉奴衣服和臉上落了幾個黑腳印,下黑腳的人還在他襠部踩了一腳。
一群大頭兵的圍觀下,主爵都尉奴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嘖嘖!”
曹時蹲在他麵前不住搖頭:“看看您的樣子,我真替你感到悲哀啊!不就是衛綰許給你個少府的位置,至於瘋瘋癲癲四處搗亂嗎?看看您現在的尊容,當了幾十年官混的如此狼狽,您還有臉繼續呆在長安城嗎?”
“姓曹的,你說吧!到底怎麼才能放過我。”
“不要開玩笑,我什麼時候抓過你?腿長在你腳上,想走你自己走就是了。”
主爵都尉奴悶聲不吭的爬起來,管不了身上令人難堪的腳印,一陣風似的跑掉。
他逃跑的方向是貴賓區,恰好也是曹時要去的方向。(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