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月安慰了一番百日草,心裏也發堵,這邊就有人報說,耿天衣求見。
“這……”百日草這樣遲鈍的人都僵了一下,“今天不是耿公子與餘閣主大婚之日嗎!”
“不過是權宜之計。”蘇千月搖了搖頭,也有些心疼耿天衣,雖然這一切都是算計而來,卻也是抱著一顆真心。
“餘裴真是過份,畜生不如!”百日草現在是恨透了餘裴,緊緊握了拳頭。
“百日草,你放心,總有一天,這仇會報了。”蘇千月對餘裴也是越來越失望了。
耿天衣的眼睛有些紅,已經換掉了喜服,還是一身男裝,長發束起。
“大哥,坐!”蘇千月招呼耿天衣,“王爺不在,小妹陪你徹夜長談。”
“王爺……去見餘裴了嗎?”耿天衣卻擰了一下眉頭,“前麵敬完酒,他就離開了。”
他,自然是指餘裴。
她倒也沒有太多失望,當初餘裴就已經說明白了。
餘裴娶她,是迫不得已,更是有利於天機閣。
他們不過是假夫妻。
蘇千月搖頭:“王爺沒去見餘裴,他怎麼會打擾你們!”
心裏卻有幾分疑惑,也想知道餘裴去見了什麼人。
“聽說餘裴心裏有一個姑娘!”耿天衣低聲說了一句,接過下人遞來的酒,仰頭喝了幾口,“這一次,是我活該。”
“你喜歡他嗎?”蘇千月也端過酒杯抿了一口,問的認真。
雙眼直視著她。
讓耿天衣僵了一下。
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低垂了眉眼,沒有接話。
“他這個人有些偏執!”蘇千月淡聲說著,“他認定的事情,無人能改變。”
“我知道!”耿天衣笑了一下,“可是喜歡一個人,真的是不由自主。”
蘇千月深深看著她,歎息一聲:“嗯,可明知道是萬仗深淵還要往裏跳,就是和自己過不去了。”
“小妹永遠都是這麼清醒嗎!”耿天衣抬頭,一杯酒下肚,雙頰有些紅,眼睛也泛著紅,英姿颯爽的氣質上又添了幾分柔弱。
“至少現在是。”蘇千月又抿了一口酒,“明知不可為,卻偏偏要為之,一般都是傷自己。”
“那姑娘好嗎?”耿天衣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了個幹淨。
“情人眼裏出西施,我們說好,說不好,都不算。”蘇千月的確很清醒,“在餘裴眼裏,那姑娘是這世上最好的,其實你今天這樣,我也有責任,當初我若是勸說你,就不會到這樣的局麵了。”
耿天衣仰頭看著蘇千月,搖了搖頭:“不,這樣,我也是歡喜的。”
至少她現在是餘裴名義上的妻子。
這樣就夠了。
讓蘇千月僵了一下,握著杯酒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如果今天夜裏餘裴見的是鳳池,他們就算不再是朋友,也不會是敵人。
可他見的不是鳳池,之後,隻能是敵人。
若與餘裴對上,就牽扯到了耿家幫。
“小妹放心,我和爹爹與餘裴商議好了,以後,耿家幫不再以長老會為尊,我是幫主,你是副幫主,下麵的分舵,都不會越過你去。”耿天衣拿過酒壺,猛喝了幾口,話也說的有些含糊不清。
可蘇千月聽的清楚明白。
這是耿成在報恩,也是在利用她身後的鳳池。
耿成不會不替自己的女兒考慮的。
他要利用餘裴,不會將耿家幫栽進去。
所以,拉住蘇千月,就等於三方製衡。
也是極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