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回歸(2 / 3)

封狐城、白雀關是連通大瑀與金羌的要塞。兩國商旅交通往來,飲食、服飾均有效仿與潛移默化,百姓聯姻更是數不勝數。靳明照常與白霓等人說起自己的想法,他希望兩地人人有衣穿有飯吃,不必擔驚受怕,不用背井離鄉。“為軍為將,誰不願四野清平?”他常把這話掛在嘴邊。喵喵尒説

白霓心頭充盈著歸鄉的興奮和快樂,雖顛簸多日,但她絲毫不覺得累。封狐城有許多變化,西北軍軍部卻與她記憶中一般無二。岑煆細聽她的建議和說法,態度萬分認真,連白霓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玹王殿下不必太客氣,白霓是西北軍舊將,一切都要請殿下定奪。”

得知莽雲騎已經做好了重建的準備,率領它之人竟是賀蘭碸,白霓不禁回頭去看靳岄。

岑煆不知白霓見過賀蘭碸,不斷地說著賀蘭碸的好處。白霓聽得臉上帶笑,和靳岄走下城牆時小聲道:“咱們在燁台初見賀蘭碸時,可完全沒想到他會跟你有這樣的緣分。”

賀蘭碸又躺在床上,閉目皺眉,默默忍受大夫的嘮叨。大夫為他煎藥,房中彌漫著怪異藥味,賀蘭碸並不適應,隻是想著靳岄為何還不回來,埋怨片刻又強迫自己理解:畢竟和久不見麵的白霓相比,自己可能不太重要。

聽著聽著大夫忽然不吭聲了,賀蘭碸睜眼一看,靳岄與一個女子站在門前,正笑著看他。

賀蘭碸一下從床上彈起:“白霓將軍。”

大夫又開口罵人,白霓朗聲長笑。賀蘭碸在燁台見過她,後來在金羌也見過她,卻從未聽過白霓這樣快樂爽朗的笑聲。

“你怎的總是受傷?”白霓左看右看,忽然發現了賀蘭碸背上四處傷疤,大吃一驚,“這又是怎麼回事?”

賀蘭碸喝了藥湯,昏昏欲睡,靳岄和白霓不打擾他,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賀蘭碸甚至沒能跟靳岄細細說清楚自己的疼痛,懷著微小的怒氣入睡。

靳岄和白霓挑著燈說話,把離別之後無數日夜、大事小事全說個清清楚楚,白霓一會兒歎氣,一會兒驚奇,她沒想到賀蘭碸竟然為靳岄受過這樣多的苦,更沒想到靳岄於梁京、赤燕籌謀了這麼多大事。她看靳岄的眼神漸漸改變,最後低歎一句:“靳岄,你真像你爹爹。”

直到三更過後,靳岄才回到房中。賀蘭碸原本睡得昏沉,一聽見靳岄進來立刻便醒了。

“還疼麼?”靳岄給他搓了熱布巾,擦幹淨傷口周圍皮膚的汙血。

“疼壞了。”賀蘭碸說,“我要死了。”

靳岄:“……”

賀蘭碸:“你多跟我說說話,再抱抱我。我的手,我的肩膀,這輩子是好不了了。心裏頭難過,躺也躺不安穩。”

靳岄:“你方才睡得很熟。”

賀蘭碸:“……”

兩人相互看著,靳岄把布巾按在他臉上一通亂擦,房裏沒人,賀蘭碸用好的那條胳膊攬著靳岄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拖。靳岄怕碰到他傷口,忙撐著床板:“你小心。”

賀蘭碸索吻,靳岄在他唇上一碰,賀蘭碸嘀咕:“不成,還是疼。”

靳岄:“忍著。”他趴在賀蘭碸胸口,半晌才說:“多謝你。”

賀蘭碸的手指插入靳岄的長發之中,細細地摩挲。他喜歡靳岄的頭發,以至於開始喜歡這純然墨黑的顏色。有時候他也會感到遺憾自己為何與靳岄有這樣多的不同,但這種遺憾總是很快就被靳岄的目光衝淡。賀蘭碸從未在任何人眼睛裏看到那樣的情意。誰都無法不陷進去,當靳岄用他墨黑的眼睛溫柔地看你,比如此時此刻。

賀蘭碸小聲道:“我是不是很威風?”

靳岄忍不住笑出聲:“高辛邪狼一直都很威風。”

賀蘭碸極喜歡靳岄喊自己為“高辛邪狼”。他與世上任何人都不一樣,他是被靳岄這樣真摯、親昵地愛著的。兩人又交換了幾個吻,賀蘭碸和他說自己當時何等厲害,與雷師之如何麵對麵打鬥,又如何忍著疼連發數箭,在密密砂雨中刺中雷師之。

可惜最終殺了雷師之的並不是他。

他帶著不好解釋的遺憾,手從靳岄衣下探進去,揉靳岄的腰。

靳岄隻覺得又酸又癢,賀蘭碸手上生有繭子,搓得他腰肉粗糲生疼:“……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