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七天時間!”
“如果七天內無法自證清白,我願意主動離開梁王府!”
這種情況下,根本容不得秦安做更多的思考。
他能夠活到現在,完全出自於李思嵐庇佑。
而趙婉茹順勢布下的這個局,為的就是讓李思嵐主動將自己趕出王府,到了那個時候,自己隻會有一個結果。
死。
死無葬身之地。
最重要的是,趙婉茹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陽謀,行得正端得平,李思嵐根本無法偏袒。
所以,他隻能想辦法證明這份配方的歸屬,隻有這樣,才能摘掉自己“偷盜”的名頭,李思嵐才有機會幫他說話。
麵對秦安的這番說辭,李思嵐沉思過後,微微頷首。
不過隻是她點頭還不夠。
李思嵐轉頭看向趙婉茹,語氣中透著幾分冷意:“如果他無法證明配方是自己的,我會親自將他趕出梁王府。”
趙婉茹嘴角微微揚起,臉上多出幾分笑意:“既然已經姐姐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妹妹自然同意。”
“不過七天時間太長了,不如三天吧。”
“三天後,趙家用這份配方燒的瓷器便會出窯,到時邀請城中宿老前來賞瓷,秦公子不如就當著他們的麵自證清白好了。”
秦安想要尋找轉機的時候,趙婉茹已經提前一步想好了他的所有退路。
其實秦安想要證明配方的歸屬也很簡單,依著配方燒出瓷器即可。
不過,就算秦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摘抄下這般上乘的釉料配方,一個從未進過窯廠的人,怎麼可能成功燒出瓷器?
就算現在去學,可燒瓷向來是師徒相傳,而且沒有三年五載,連入門都算不上,秦安又憑什麼能學會?
這三天時間,不過是秦安最後的苟延殘喘罷了。
這就是趙婉茹,這位趙家大小姐的自信。
“好!”
秦安袖口中的雙拳又攥緊幾分:“那就三天後。”
“那婉茹就恭候秦公子大駕了。”
秦安沉默點頭,沒有半句廢話,李思嵐給趙婉茹兄妹打了招呼,之後也隨之離開。
等到秦安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偏廳門外,一直都沒能插上嘴的趙得誌才悶聲道:“就這麼放秦安走了啊?”
“這麼好的機會,就應該逼著李思嵐趕走姓秦的,隻要沒了王府的保護,秦安是死是活還不是咱們說的算?”
聞言,趙婉茹白了趙得誌一眼:“若秦安剛才沒有說要自證清白,結局自然是梁王府將其趕出家門,到時候是死是活都無關緊要。”
“但姓秦的給出了由頭,咱們就不能再操之過急。”
“可是……”
趙得誌還是有些不甘心。
秦安一句話就點出他的隱疾,糊弄他那麼長時間,到最後都沒能給出一個解決的辦法。
對趙得誌來說,他和秦安之間更多的還是私仇。
而且是那種不殺不足以泄憤的私仇。
“不過三天而已,到時候,秦安定然會被趕出梁王府。”
想到方才秦安的表情,趙婉茹雙眼半眯,笑容洋溢:“常言道,百無一用是書生,以秦安的本事,你覺得,短短三天時間他能做出什麼事情?”
“安心等著,到時便是秦安的死期!”
“那好吧。”
趙得誌很不情願的點頭答應。
朝偏廳一側努了努嘴,趙得誌順勢問道:“那這家夥怎麼處理?”
趙婉茹順勢看去,隻見陶新元正在靠牆的位置,滿臉惶恐笑容,眼神中還隱隱帶著些許期待。
“陶老板?”
“哎,小人在。”
陶新元立即湊上前,諂媚道:“趙大小姐。”
“這次做的不錯。”
趙婉茹輕飄飄掃了陶新元一眼,眸子裏透著毫不避諱的輕視。
兩人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趙家百年製瓷世家,而姓陶的不過是城中一位普通商人,若非靠著抖了點小機靈,兩人可能一輩子不會打交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次如果不是他提前趕到,自己也掌握不到這麼好的機會。
想到這裏,趙婉茹收斂了幾分輕蔑:“按照剛才說好的,你出麵作證,我給你一次機會,從今以後泰安郡瓷商聯盟裏有你一把交椅,隻不過,能不能坐穩,能坐多久,看你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