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多多向紀懷凜討要信任,是因為她已經不那麼自信了。

但不行,她得無堅不摧,她得一往無前,她是天賦異稟的修行人,要很強很厲害,才能從那些豺狼虎豹的虎視眈眈中,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紀懷凜耐心地柔搓著白多多的後頸,想讓她放鬆一些,別繃著,像一張拉到極致的弓。

他說話的語氣很平淡,像這本就是一件稀疏平常的理所當然的事:“我相信。”

白多多的心髒在三言兩語中舔滿,鼓囊囊,讓她能忘卻那些虛無縹緲的擔憂與不安。

然後她就把臉扣在紀懷凜腿上不願意起來了,有些崩潰,有些難為情。

她為什麼會做這麼娘們唧唧的動作啊!她為什麼會抱著紀懷凜的腿啊!真的好奇怪!

她一定是被豬油蒙了心,腦殼被門夾了!啊!從此以後還怎麼做人?

紀懷凜以為自己已經把白多多哄好了,結果人還是不動彈,他猶豫著又捏了捏白多多的脖子:“怎麼了?”

沒怎麼!讓她死吧!

白多多默默地舉手攥住紀懷凜的手背:“沒怎麼。”

她發現隻有跟紀懷凜掌心相對才會有靈力流動,如果隻是碰到手背就沒關係。

後來她就會有意無意避開紀懷凜的手心。

淅瀝的雨滴又大了些,紀懷凜看看天:“那快起來,快……”

話還沒說完,豆大的雨滴砸下來,瞬間化為傾盆大雨,把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淋了個透濕。

夏天的雨,就是這麼的任性,猝不及防,一點反應的時間都不給。

白多多:“……”

真是糟糕了,她穿的還是白衣服,棉麻質地,一碰水,跟沒有是一樣的。

人活在世啊,還是要積極向上一點的,不然上天會用雨水潑你,真的,白多多親測。

紀懷凜當然看見了,眼神變得幽深、粘稠,但隻在白多多身上停留了很短暫地一瞬,就禮貌又克製地挪開了。

他穿得也不多,隻穿了一件真絲長袖,被雨淋得貼在身上,勾勒出流暢的肌肉線條,不過好在是藏青色,不至於透明。

他脫下上衣披在白多多身上,在潑天大雨盡力大聲地安慰她:“沒事,我不看你,快到屋裏去。”

似有若無的外衣襯得白多多皮膚光滑白膩,讓人的目光黏上就移不開。

白多多終於從紀懷凜身上起來了,披著他的外衣,麵紅耳赤地跑進了屋子,心裏早就開始罵罵咧咧了。

天公你不作美,你枉為天公!不帶這麼捉弄人的!

畢竟是二十歲的小姑娘,未經人事,突然遇到這種事,總歸會有幾分不知所措。

跑到一半突然想起紀懷凜還在雨中,又折回來推輪椅,邊跑邊抱怨:“早知道就不上來了!”

但雨水太猛烈,雨聲太大,紀懷凜聽不清:“什麼?”

他們沒有走遠,很快就回到了室內,兩個人跟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不一會兒,腳下就滿是積水。

白多多站在紀懷凜身後,這才看清他的樣子,隻一眼,她突然有些口幹舌燥,下意識裹緊了身上的衣服,眼睛閃爍著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常年不見天日的皮膚白得晃眼,水滴附著在隆起的肌肉上,又隨著紀懷凜的動作滑落。

明明是個病秧子,卻性感得要命。

“我,我先回房間了。”白多多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