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融川快速擴張，楊帆就對他們格外關注。
他們最近在開展年中促銷活動，紀思玨看著他們的促銷方案，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們的方案跟我們的一模一樣，要說是巧合，我不相信。”楊帆站在紀懷凜的辦公室，眼睛上掛著兩個說大的黑眼圈。
自從白多多出事，一直到現在，各種狀況接連不斷，他都沒能睡過一個超過五個小時的覺。
每天連軸轉，全靠咖啡續命。
紀懷凜瀏覽著手中的文件，一目十行，麵沉如水：“你怎麼想的？”
很不願意承認，但楊帆不得不說：“公司有內鬼。”
準確來說，是公司管理層出了問題。
這麼完整的年中促銷方案，目前隻有管理層和總裁辦的人知道。
紀懷凜把文件放到旁邊：“我給你兩天時間。”
這對楊帆來說已經足夠寬裕，他利落地點頭：“明白。”
他推推鼻梁上架著的眼鏡：“另外上次調查融川背後投資人……是小秦總。”
說完，楊帆小心觀察著紀懷凜的表情——沒有任何表情。
秦家跟紀家是世交，但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小輩早就沒有交集，商場之中，為了蠅頭小利而反目成仇的人比比皆是，這都再正常不過。
紀懷凜並不覺得意外，秦淮川來北城的時候他就知道來者不善。
比起秦淮川，他更關心的是另一個人：“他哥參與了嗎？”
跟秦淮嶽相比，秦淮川不值一提。
誰會把一個胡鬧的孩子放在眼中？
楊帆頓住：“從目前的調查情況來看，沒發現秦總插手的痕跡。”
“他目前去了北美，開拓海外市場，不在國內。
紀懷凜直視著楊帆的眼睛：“盯緊他。”
楊帆一凜，不敢怠慢：“好的。”
紀懷凜這麼下命令，就是在懷疑秦淮嶽才是幕後主使，楊帆並不知道根據是什麼，但他知道他隻用聽話照做就好。
紀懷凜總是淡濘的，但當他直視著楊帆的眼睛，楊帆就會生出一股磅礴的，堅定的力量，這讓他不得不臣服。
這也是楊帆死心塌地跟著紀懷凜的原因，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不會有什麼困難能困住他，楊帆堅信這一點。
原本的營銷計劃被盜用，需要製定新的紀懷。
紀懷凜合上鋼筆：“將總裁辦的人分成三批，招來開會。”
楊帆跟隨紀懷凜多年，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營銷部的人呢？”
“也分開。”紀懷凜當機立斷。
於是當天，他們跟總裁辦和營銷部的不同人，一共開了六場會，會議內容保密，除了在場的人，沒有人知道長達70分鍾的會議裏都說了什麼。
但所有人都知道了，公司內部出了內鬼，搞得人心惶惶，都把自己的工作文件鎖起來，生怕被別有用心的人看了去。
這就是紀懷凜要的效果。
白多多那邊也有了進展。
她把西山寺的和尚都問了個遍，都沒人知道陸淩雲死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問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各個都搖頭。
靠別人是靠不住了，凶手手段高明，反偵查意識極強，在行動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退路。
可是一天不找到凶手，白多多就無法安眠。
沒辦法，白多多隻能孤注一擲。
她提前跟住持打了個招呼，然後拿好家夥事兒，在陸淩雲的廂房前擺了個虛空法陣。
這個陣法她曾經在巷子裏擺過，可以追溯過往，對靈力消耗極大，途中不能被打擾，否則很容易被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