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事法庭開庭前,紀懷凜找到了白多多丟失的藥瓶。
陸餘情到達西山寺時隻看到白多多給陸淩雲喂藥,並不知道她在藥裏加了料,自然也不知道她身上有個小瓶子,隻在白多多身上放了小票就走了。
那個瓶子是白多多自己不小心弄丟的,就丟在祖宅不遠處的草坪。
紀思玨再次受到警局召喚,他趕到地方,身穿製服的人拿出一張照片問他:“嫌疑人下毒時,是不是用的這個瓶子?”
這麼細節的問題紀思玨哪裏記得,他左看右看:“差不多吧。”
當時情況那麼緊急,他嚇都要嚇死了,能記住毒藥的顏色就已經是超常發揮,純粹憑借著對白多多的一腔恨意才能完成。
他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在和風細雨中長大,哪經曆過這麼驚心動魄的事情。
含糊其辭的答案顯然並不能令審訊員滿意,他神情肅穆,追問:“你再仔細看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沒有差不多一說。”
其實在拿到瓶子的第一時間,他們就送去調取過指紋,上麵確實有白多多的指紋,瓶身附著的殘留藥物也沒有毒性,成分與白多多所說一致,並且都能從藥罐中提煉出來。
但是單憑這幾點還不為白多多洗刷罪行,還缺少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證明這就是證人看到的那個瓶子。
唯一人證紀思玨此刻一個腦袋兩個大,傻憨憨地撓腦殼:“挺像的,我記得是銀色的,很小一個,我離得遠也看不清啊。”
可證人不太聰明,稀裏糊塗,根本認不清,這給案件的推進帶來了很大的困難。
犯罪嫌疑人所用的毒藥載體一直沒有找到,能給她定罪,全憑其他的人證和物證。
現在出現在這麼一個極具爭議的東西,他們不得不對自己的結論提出質疑。
白多多身份特殊,千萬不能出現冤案錯案。
因為案件出現新進展,刑事法庭暫緩開庭,這給紀懷凜和林白起喘息的機會。
他們把陸淩雲所住的廂房裏的所有東西都搬了出來,包括毫不起眼的盆栽,全部送去檢驗,確定餐桌和盆栽上麵有藥物殘留,但是均無毒性。
案件偵破陷入困境,辦案人員漸漸也覺得奇怪。
如果凶手是白多多,她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地把病重的陸淩雲送到西山寺?明明有那麼多次可乘之機,為什麼要拖到現在才動手?為什麼要選擇在自己熬煮的湯藥裏麵下毒?
這一切都透露著詭異。
由於證據不充足,無法繼續羈押白多多。
在被關拘留所的第八天,白多多終於從裏麵出來了,陣仗很大,紀懷凜跟林白起都親自過來接,帶著各自的秘書與保鏢,各色豪車將門口堵了個水泄不通。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領導蒞臨視察工作。
與紀懷凜和林白起預想的不同,被關了這麼多天,白多多身上看不到一點狼狽之色,麵色紅潤,精神爆滿,活力四射。
從裏麵走出來的時候還在跟工作人員揮手說再見:“我走啦,以後有機會再來看你們。”
看守員麵露微笑:“相見不如想念。”
看什麼看?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的人類,有什麼好看的?
他看分明是覬覦他的錢包!惡人!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了!
白多多粗枝大葉,哪裏知道他這些小心思,拍拍他的肩膀,跟他稱兄道弟:“好兄弟,還是你思想覺悟高。”
看守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