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兩人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一個專心辦公，一個專心摸魚。
白多多還特意跑到之前紀思玨的工位上坐著，隻求眼不見心不煩。
賭氣的後果就是，不到兩點獨自就餓得咕咕叫，不止是她，林白起開會都開迷糊了，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裝死。
好在這裏的員工都已經習慣了林白起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每次開會，時間稍微長一點，他都會露出這副德行。
紀懷凜一直穩如泰山的坐在主位，腰背挺直，神情冷淡，光落在他臉上，都像是專門為他而來。
可林白起發現，紀懷凜在偷偷走神。
別看他雙眼炯炯有神，高深莫測，時不時還能指出報告中的錯誤，間或提出兩個問題，實際上，紀懷凜有時候根本沒在聽。
比如，他會長時間盯著電腦屏幕不眨眼，一動也不動。
這逃不過對他萬分熟悉的林白起，林白起偷摸拿出手機給楊帆發消息：【你看！紀懷凜又在發呆，指定在想醜八怪！】桌麵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楊帆點了點屏幕，跳出林白起的微信聊天框。
楊帆回複：【……開會請認真一點，林老板。】兩個人正在“暗度陳倉”，紀懷凜突然在桌麵上叩了兩下，嚇得林白起一抖，手機直接掉到大理石地板上，發出一聲轟鳴。
在寂靜地會議室，平地一聲驚雷起，尷尬的隻能是自己。
所有人都在看林白起，林白起一臉尬笑：“哈哈，笑死我這個寶寶了，哈哈。”
紀懷凜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休息十分鍾。”
所有人麵麵相覷，跟大老板開會一個小時就中途休息的情況，前所未有，雖然隻有十分鍾。
紀懷凜往外走，楊帆連忙跟上，林白起當然不能讓自己掉隊。
他走過去時正好聽到紀懷凜對楊帆說：“點下午茶。”
終於能夠吃飯了！
楊帆和林白起對視一眼，點頭：“好的，我來安排。”
紀懷凜之前沒有點過，不知道怎麼點，所以他叫住楊帆：“電話給我，我來點。”
“啊？”楊帆愣住。
什麼下午茶這麼金貴，得老板親自來點？為的是誰，不言而喻。
楊帆打開外賣軟件，恭敬地呈上去：“之前的下午茶都是在這裏麵點的，您看看想吃啥。”
紀懷凜接過來，當真從上到下瀏覽起來，不到一分鍾，他問：“密碼。”
要不是老板呢，辦事效率就是高。
楊帆說出一串六位數的數字。
紀懷凜在上麵點了點，看樣子是在付款，隻不過成功之後並沒有把手機還給楊帆，繼續往下滑。
於是，接下來的十分鍾裏，紀懷凜不停地重複著這一連串動作。
找店鋪，點單，付款。如此往複。
楊帆的表情逐漸失去控製。
林白起都忍不住湊上去看：“你都買了些什麼？要買這麼多。”
全是吃的喝的，一下劃不到盡頭。
他站在紀懷凜背後都看不過眼，擠兌他：“……哪個品種的豬要吃這麼多？還是你打算請整個公司下午茶？”
楊帆一臉肉痛，可他隻是個卑微打工人，而老板平時又很大方，他得大方，得得體，得忍痛含淚地笑：“老板喜歡就行。”
說是休息十分鍾，就當真一秒鍾都不多，紀懷凜把手機還給楊帆：“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