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多多慌忙伸手去撈,撈是撈住了,眼見著馬上就要落地,她胡亂施了個法術,本意是將紀懷凜和她定在半空中。
可法力不好使,隻成功了一半。
輪椅飛了老遠,白多多摟著紀懷凜,以極其緩慢的速度下降,連肌肉變動的細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白多多有充足的時間,拽住旁邊的門框,拉著紀懷凜起身,可力氣沒有收住,直接把紀懷凜砸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往後退了兩步,斜靠在牆上。
“哼……”白多多悶哼一聲,被砸得不輕,差點兒吐出一口老血。
饒是如此,仍舊死死抱住紀懷凜不敢鬆手。
紀懷凜的雙腿沒有力氣,他站不住,兩條腿軟軟地垂著。
他比白多多高出大半個頭,肩寬腰窄,白多多兩隻手環起來並不費力,隻是姿勢太過怪異。
高大的紀懷凜,像巨熊,覆蓋在白多多身上,密不透風。
他臉色難看至極,用手撐住牆麵,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
白多多連忙緊了緊手臂,慌亂地抬頭想要說話:“你別亂……”
兩人離得太近,她一抬頭,嘴唇碰到了紀懷凜的下頜骨,一個不敏感卻很親密曖昧的部位。
於是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吃瓜群眾已經看傻了眼,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是他們能看的情節嗎?此時此刻他們到底是該上前幫忙,還是識相點原地消失?
他們目前的處境真的很艱難誒!
紀懷凜心跳快得他都覺得有些痛了,他勉力撐起上半身,扭頭冷冷地看向林白起和楊帆,聲音冰得凍人:“還愣著幹什麼?輪椅。”
楊帆如夢初醒,趕緊去把輪椅扶正,然後和林白起一起把紀懷凜扶到輪椅上坐下。
林白起嘴巴欠,遇到這種怎麼可能不打趣兩句?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調侃白多多:“這誰啊這麼著急?一直沒找到機會接近我們懷凜,特意搞這麼一出吃豆腐是吧?”
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別以為我沒看著!輕薄我們家懷凜,是要負責任的!”
此等危險發言,把楊帆都聽愣了,默默地往旁邊挪了兩步,隻希望這兩位爺生氣的時候,不要遷怒於他。
遠離林白起,珍愛生命。
白多多本就不好意思,現在直接惱羞成怒,怒目而視:“就你會說是吧?我倆的事兒,你管得著麼?”
“鹹吃蘿卜淡操心,操心操心你那位吧!”
她鬥誌昂揚,重新推著紀懷凜上路,氣嘟嘟:“吃飯!”
速度依舊很快,快得像在刻意掩飾什麼,隻不過這次,一路暢通無阻,如有神助。
林白起賊心不死,賤了吧唧:“你急了急了!”
“啪——”一陣怪風吹過,文件夾飛到林白起的臉上,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林白起不怒反笑,扒拉下文件夾,笑得逍遙放肆:“哈哈哈打我!你急啦!”
楊帆目不忍視地看著他,恨不得也給他來兩拳。
真的很賤啊。
最終毫無話語權的林白起,隻能被迫吃下聽心堂的飯,味同嚼蠟。
而主動要吃聽心堂的白多多,一頓飯下來也沒吃出什麼滋味,整個人混亂得很。
剛剛那是親親嗎?算親吻嗎?她親了紀懷凜!
親下巴也算親!怎麼會這樣!
怎麼能是她主動!
不對。她怎麼會覺得不好意思?這莫名其妙的羞澀是什麼鬼?這不是她,她一定是被鬼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