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突然找上我，說有破解我所處困境的法子，我本來不信的，我就是試試，沒想到……”
夏落雪惶恐極了，眼裏盈滿淚水：“真的不是我要殺紀懷凜，一定是那個女人動了手腳，真的，你相信我！”
目前願意幫她們母女的，能幫她們的，隻有陸餘情，這是她唯一一棵救命稻草，她不能丟。
陸餘情垂眸看著夏落雪痛哭流涕的樣子，厲聲警告：“想活命，你和你那個媽就給我老實一點。”
“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們背地裏有小動作，就給我滾出去。”
夏落雪忙不迭點頭：“我知道，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陸餘情不想再看到她，別開眼，命令陳珂：“找個畫像師，讓她說，說到畫出來為止！”
陳珂利落點頭：“是。”
他打開門，走廊的燈光照進昏暗的屋內，將他清瘦的影子拉得很長。
陸餘情在他身後說道：“事成之後，不用再回來。”
陳珂頓住，回身望來，逆著光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見他微微點頭，毫不猶豫：“是。”
夏落雪瑟縮地看著陸餘情，大氣不敢吭一聲。
陸餘情覺得她礙眼：“滾去樓上。”
夏落雪連忙連滾帶爬地離開，在樓梯拐角處撞到偷聽許久的林美蓮。
林美蓮用食指抵住嘴唇，示意她噤聲。
夏落雪滿眼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豆大的眼珠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林美蓮心疼她，攬住她回了房間，關緊門才敢輕聲安慰：“是媽媽沒用，讓你受了委屈。”
她悲從中來：“忍一忍，忍一忍再尋其他的出路。”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等等，再等等，我們一定會有其他的出路。”
夏落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連點頭。
陸餘情獨自坐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裏，月光溜進來，稀薄的光隻能照亮她的側臉，便已是攝人心魄。
思量許久，她還是決定給褚廷深打了一通電話。
不論是不是他，這通電話都必須得打，就算不是，警告一下也好。
電話接通得很快，褚廷深聽起來心情不錯：“這麼晚打電話有什麼事，大美女？”
陸餘情深吸一口氣，聲音壓得極低：“你為什麼要派人殺紀懷凜？”
褚廷深愣輕笑出聲：“天底下想要他命的人很多，我並不在其中。”
他早就得到了紀懷凜遇刺的消息，他也早就料到陸餘情會懷疑他，隻是沒想到，陸餘情會在證據全無的情況下，來找他對峙。
陸餘情根本不信：“不是你還有誰？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褚廷深聲音裏透著笑意，卻讓聽者遍體生寒：“你不知道嗎？載體死了，龍骨的作用會大打折扣。”
“早就跟你說過，死了的紀懷凜對我一點用都沒有。”
“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龍骨歸我，紀懷凜歸你。”
褚廷深不承認，陸餘情拿他毫無辦法。
可是就算他承認又怎麼樣呢？陸餘情仍舊束手無策。
陸餘情沉痛地閉上雙眼，將所有情緒牢牢壓在心底，再開口，冷靜得可怕：“那你去查。”
“你不是號稱可以隻手遮天嗎？查個女人而已，手到擒來。”
褚廷深笑得曖昧，笑得多情：“真是拿你沒辦法，畫像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