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懷凜受龍骨影響,氣色一直不好,臉色白裏透著青,好在精神頭不錯,清醒時間能達到十二個小時之久。
白多多對此很欣慰。
VIP病房的空氣循環係統很不錯,病房裏並沒有醫院標配的消毒水味,床頭花瓶裏的花,每天都在換新的。
可不管病房再怎麼溫馨,醫院終歸是醫院。
林白起哪受過這種罪,到處浪慣了,突然把他關在醫院裏,待半個月就已經是極限,連脖子上的繃帶都不能讓他得到絲毫安慰。
這天他扯下繃帶,忍無可忍地宣布:“我要出院!”
白多多她們愛在哪兒待著就在哪兒待著,反正這鬼地方他一點都待不住了!
每天來來去去都是這麼些人,除了看電視就是玩手機,除了玩手機就是玩電腦,連煙鬥不能抽,一點意思也沒有!
他叫囂:“我要去酒吧,我要開party,我要夜生活!”
“請讓香煙和酒精這些糜爛玩意兒腐爛我的意誌,我受不了啦!”
白多多根本不攔他,指指門:“出門右轉。”
這無所謂的態度惹起林白起的不滿:“我們好歹一起住了大半個月,這就是你對室友的態度?”
這段時間白多多一直陪在醫院,晚上就在紀懷凜床邊支楞張沙發床,竟也將就了這麼長時間,一句怨言也沒有。
這不是讓林白起感到最意外的地方,最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白多多任勞任怨,居然沒有趁機狠敲紀懷凜一筆。
這對一個財迷來說,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白多多最近沉迷於玩貪吃蛇,聞言連頭都沒抬:“要不是紀懷凜在這裏,我才懶得管你。”
聽聽,人言否?
林白起被戀愛的酸臭味撲了一臉,無語至極:“啊對對對,都怪我不長眼,堅持不懈地礙你們的眼。”
嫉妒使人麵目全非,還使人茶言茶語:“都是我的錯,行了吧?我走還不行?”
冷血無情白多多:“知道就好,快滾。”
坦誠的態度讓紀懷凜不由看了她一眼,很懷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或者說,是否清楚自己說的話意味著什麼。
白多多熟練地操縱著屏幕上的巨蛇,早就不會跟著方向盤東倒西歪,全神貫注,心無旁騖。
根本就是一無所知的樣子。紀懷凜無奈。
白多多攆林白起走,林白起就偏不走。
他氣哼哼地抓起剛才解下來的繃帶,抬杠:“你讓我走我就走?你以為你是誰?”
白多多的大蛇一頭撞到牆壁上,自我了結了這罪惡的一生。
她扭頭問紀懷凜:“醫院住得膩不膩?想出院不?”
紀懷凜其實不愛住院,要是之前,早在他醒來的當天,他就會要求辦理出院手續,回祖宅養身體。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一住就是大半個月。
他沒能從白多多的表情和語氣中窺探到白多多的意思,便試探著問:“你呢?”
白多多坦白講:“有點無聊。”
其實住在醫院對紀懷凜的身體也沒什麼太大的幫助,之前沒走,不過是怕他又突發些意外。
這段時間觀察下來,紀懷凜已經穩定了許多,差不多到了該出院的時候。
紀懷凜當即表示:“那就回。”
林白起:???
這是什麼意思!三個人的電影他就不配擁有姓名了嘛?!
紀懷凜在哪裏都無所謂,當即點頭:“讓管家去辦手續。”
這兩人的對話若無旁人,林白起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們現場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你不早說你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