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玄門中人,白多多自然知道何為百年天劫。隻是曆劫者都是玄門佼佼者,修為上乘才會經曆,古往今來少有人能受得。
究竟是誰這麼大的口氣?
她想一探究竟,可她找遍每個角落都沒能見到聲音的主人,偌大的宅子鴉雀無聲,毫無生機。
正當她欲再進一步,眼前突然閃過金光,之後她便什麼都不知道了,眼前漆黑一片,能聽見周圍有人在走動說話,可就是睜不開眼睛。
醫生來得很快,拿出聽診器聽白多多的脈搏,又扒拉她的眼皮,反反複複檢查許久,神情凝重。
他收起聽診器,眼睛裏帶著指責,問紀懷凜:“最近白小姐跟人起衝突了嗎?”
怎麼會這麼問?有白多多的場合什麼時候太平過?
紀懷凜沉默片刻,問醫生:“你指哪種衝突?”
醫生無奈,微微拉開白多多的衣領,露出裏麵的淤青:“她身上有傷。”
紀懷凜瞳孔緊縮,腰背在一瞬間繃直,麵無表情的臉上寒氣更甚。
這幾天白多多大部分時間都在他身邊,就算發生了矛盾,也隻是口頭說兩句而已。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有人跟白多多動了手。
知道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紀懷凜壓下心中的震怒,喊來女傭:“檢查一下還有沒有其他傷口。”
所幸,除去胸口處駭人的淤青,白多多其他肌膚完好無損。
醫生留下一管藥,囑托紀懷凜:“每天塗三次,柔搓至發熱便可。”
“隻是皮外傷,您不用太緊張,她之所以暈倒,是最近太過疲累又營養供給不足導致的。”
“讓她好好睡一覺,睡夠了自然就會醒。”
紀懷凜心情極差,揮手讓醫生和傭人都先出去,臉色冰冷地坐在床邊看著白多多的睡容。
是因為照顧他嗎?
因為這幾日費心費力地在照顧他,所以才會累到昏厥。
都累成這樣了,居然還能抽空出去跟人打架。
紀懷凜的眸光變得晦暗不明。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白多多的臉看,看的時間久了,漸漸覺出些異樣。
分明還是同一張臉,清麗濯濯的五官,半張臉大的痦子……
等等……紀懷凜抬手比劃著,心裏生出荒唐的念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多多臉上的黑痣好像小了一些,看起來沒以前那麼打眼了。
可是,在沒有人工幹預的情況下,痣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變小?
正當他困惑之際,紀老太太得知白多多受傷的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醫生怎麼說?傷到筋骨了沒有?”紀老太太滿心擔憂。
紀懷凜這才將凝固在白多多臉上的視線移開少許,盯著虛空一點,搖搖頭:“沒什麼大事。”
紀老太太懸了一路的心終於放下了,她拍了拍紀懷凜的肩膀:“人沒事就好,你也才剛出院,先去休息吧。”
“你們一個賽一個的讓人不省心,別多多好了,你又病倒。”
現在紀懷凜哪裏能睡得著?隻要腦子一空,白多多無力癱倒的畫麵就會在他眼前一遍又一遍重演。
離開醫院的這段時間,白多多去了哪裏見了什麼人,因為什麼發生矛盾甚至大打出手?
這已經是白多多第二次毫無征兆地昏迷,之後會不會有第三次第四次?不把一切都弄清楚,紀懷凜如何能安心。
他正好想要調查白多多離開醫院後發生的事情,借著紀老太太的話頭退出病房:“好,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