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好歹修行了幾十載,傾注大量法力的一劍,饒是白多多,生抗下來也受不住。

白多多認真體會了一下自身情況,劇烈疼痛自胸口蔓延開,刀錐似的疼著,八成是傷了肺腑,得日後好生休養,一時半會兒根治不好。

小傷而已,奈何她不得。

白多多不想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上浪費時間,揮手拒絕:“我有分寸,我們還是先說事情要緊!”

淩雲拗不過白多多,隻得先按著她的意思辦,拾起地上的桃木劍和拂塵,恭敬地指路:“有什麼事,我們先回道觀再說。”

白多多頷首,同意了他的提議。

她現在累得很,軀體沉重如有巨石壓頂,能有個僻靜點兒的地方休息片刻也是好的。

“祖師爺,您這邊請。”

仙風道骨的淩雲大師引著白多多一路往竹林更深處去,幽秘的暗光將兩人的身影緩緩吞沒。

白多多自晦暗晨光中而來,踏著霞光迷彩而去。

終究是住不慣醫院,紀懷凜身體稍微好轉一些後,他就打電話讓楊帆辦理了出院手續。

楊帆幾次三番欲言又止。

紀懷凜坐在輪椅上把玩著手機,骨節分明的手指宛如藝術品,說話語氣冷淡疏離:“有話就說。”

吞吞吐吐像什麼樣子?

楊帆這才說出心中顧慮:“你才剛好一些就出院,萬一又惡化……”

他實在是被折騰怕了,前腳在電梯裏還好好的人,轉眼就倒在辦公室,就算是金牌助理,跟在紀懷凜身邊見慣了大風大浪,這樣的突發事件還是太過刺激!

他可不想一扭頭,紀懷凜又在他眼皮子底下昏迷了,再發生一次,他很擔心紀老太太會把他生吞活剝了!

盡是些老生常談的話,紀懷凜聽得膩煩,冷冷地看著他不說話。

在這樣極具壓迫力的視線下,楊帆艱難地咽下口水,任勞任怨地把人送了回去,正好遇上同樣回家的紀思玨。

紀思玨晃著車鑰匙,滿臉詫異:“哥?你怎麼出院了?”

他的視線在紀懷凜身後繞了一圈,確認沒有其他人後,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

紀懷凜沒有回答,自行操控著輪椅進了家門。

紀思玨摸摸鼻子,心不在焉地跟在他身後。

白多多沒想到一推開家門,本來不該出現在祖宅的兩個人居然都在。

看見紀懷凜的第一眼,白多多發出了俗套的疑問:“你怎麼出院了?”

紀懷凜:……

怎麼了?他不能出院?他出院就會死還是怎麼著?一個兩個見到他就沒別的話了?!

早上白多多沒有接他的電話,他本就心生介懷,現在消失一天的女人渾身狼狽的出現在家裏,還盡說些廢話,這讓他更加不爽了。

紀思玨的反應更為直接,上下打量著,滿眼嫌棄:“你又拋人墳去了?能不能注意點兒自己的形象?”

“真是有礙觀瞻。”

白多多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她一天沒吃飯,馬不停蹄地忙活到現在,早已精疲力盡,沒有多餘的力氣與紀思玨吵架。

她多看了紀懷凜兩眼,確定眼前的人已經沒什麼大礙後,就想先回房間睡上一覺,她又困又餓又累,隻想一睡了知。

誰知道還沒走過客廳,她就眼前一黑,直愣愣地摔到大理石地板上。

地上真涼啊……

白多多迷迷糊糊失去意識,在在之前,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叫她,很急迫很擔心的語氣。

“白多多!”

是誰啊,為什麼聲音這麼熟悉,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許多年,說過許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