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疾風電掣的一路向人民醫院趕去,窗外的光照從白天眨眼間轉為黃昏,來的那樣之快。
司小溪渾渾噩噩的從車上跑下,來到醫院抓住前台就問:“秦海璐!搶救室!在哪兒!”
“這邊走。”
司小語無倫次,可護士見慣了這樣的病人家屬,指著左邊走廊,司小溪便向左邊飛奔而去,幾次險些撞到別人,背後一片謾罵,說她不長眼。
可在搶救室的是她母親,這要讓她,如何冷靜?
林彥停好車再進來就沒見司小溪人影,幾番思索下,找前台護士問了下司小溪在找誰,大致了解下,得到她的母親正在搶救室。
這個答案讓林彥措不及防,他甚至反應不過來司小溪的母親為何會在搶救室,直到想起他們這位“少奶奶”,是司家的私生女。
他轉身大步離去,等到停車場才掏出手機,電話接通的瞬間,林彥彙報這邊的動靜,“顧少,醫院搶救的是司小姐的母親,聽說是癌症,情況不容樂觀。”
“知道了,你先回來。”
手機裏許久才傳來顧煜城微沉的話語,得到指令的林彥回頭看向醫院大樓,有片刻遲疑:“那司小姐這裏……”
顧煜城靜默兩秒,冷聲道了句:“隨她的便。”
隨後電話掛斷,空曠的停車場唯有忙音循環往複。
——搶救室前,司小溪盯著門上閃爍的紅燈,心髒像被抓揉著般疼痛,連呼吸都顯得那樣艱難。
她無力的癱坐在旁邊的長椅上,雙手抓著頭發崩潰的低泣,司小溪無法想象沒有母親的日子會是怎樣。
“對不起,媽,我沒本事,對不起……”
司小溪哽咽著低喃,從小到大,她從不知父親為何物,相依為命的也隻有母親。
“醫生!醫生我媽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
搶救室的燈滅了,醫生從裏麵走出來,司小溪連忙站起身,抓著醫生的胳膊連聲詢問。
“關於你母親,她的癌細胞在大量增生,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她這次是搶救回來了,但下一次不好說。”
醫生歎息著搖搖頭,身後手術室大門推出尚在昏迷中的秦海璐,司小溪看著母親蒼白無力的臉色,泣不成聲。
司小溪哀求著眼前的人,哽咽難言:“求求你,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媽,她還沒看到我賺很多錢,帶著她到處旅遊呢。”
“抱歉,病人已無力回天,你還是早早的……”
醫生歎息著,遞給她一個今早準備後事的眼神,他還有其他病人,言盡於此,便轉身離開了此處。
搶救回來的秦海璐依舊是原來的病房,隻是這次她臉上多了吸氧麵罩,枯瘦的手耷拉在床邊,上麵遍布針眼,與病魔糾纏了兩年半,還是沒挺過。
司小溪坐在陪床上,眼淚無聲的往下落,她感覺周圍一片黑暗,竟不知前方的道路還要往哪兒走。
病床上,母親的眼皮抖了抖,吃力的睜開一道縫,望著身側的司小溪,艱難的歎氣著:“小溪,媽又嚇到你了,是不是?”
“媽,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