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煜城譏諷的話在嘴裏繞了幾圈，默默咽下。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去幫司小溪把那擋視線的碎發攏到了耳後，手指不可避免的蹭飯她的臉頰。
軟軟糯糯的，像是小孩子的柔嫩，出乎意料的手感好。
“顧少？”
這個動作不隻是顧煜城覺得奇怪，司小溪更是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她，看的顧煜城一陣煩躁，瞪了她一眼。
“說！”
“沒，沒事……”
被不耐煩的吼了一聲，司小溪這才滿足又悻悻低頭，繼續賣力的按摩姓顧的雙腿。
好像顧煜城脾氣好轉一點，就不是他了一樣。
她放下心吭哧吭哧的賣力，殊不知顧煜城在那瞬間暗下眸色，手指收回時撚了撚，像是在回味，又像是不舍流連。
“嘶……”
當司小溪不知按到哪處穴位，長久未有痛覺的雙腿突然傳來綿長的刺痛，顧煜城猝不及防，疼的渾身一震。
“司小溪你還下死手。”
顧煜城咬牙切齒，可看自己雙腿的眼中卻充滿驚喜。
司小溪也是很驚奇，複健有用！
她詫異的問：“你的腿什麼能開始的？之前我還聽醫生說你的知覺沒回來，不能做行走複健。”
“我能開始走你好像很可惜？”
顧煜城習慣性的嘲諷回去，司小溪撇撇嘴。沒再多言。
複健室開著空調，涼爽的風將燥熱的汗吹走後，心裏難得安靜下來。
他無意識的將目光落在司小溪帶傷的小臉上，薄唇輕起，微不可查的說了一句：“那天在公司，我摔倒時才發現我能站起來。”
顧煜城說的很輕，司小溪的意識卻順著他的話飄向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他們是因為什麼產生了爭吵？好像是……顧二叔請她去的秀展，顧煜城不想讓她去。
不隻是她想起來，顧煜城同樣打開了記憶的盒子，冷眸微眯，審視的盯著眼前的女人，就差直白的問一句，你有沒有聽話。
今天一天都要在康複醫院度過，中午訓練了一身汗，司小溪伺候顧煜城沐浴，通紅著小臉趁機在他腹肌上揩了不知多少油才罷休。
手感好到爆，根本不虧好吧。
就是浴室水汽太大，司小溪伺候完顧煜城，臉上的傷口癢癢的刺疼，今天沒抹藥，開始發炎了。
顧煜城吃司小溪帶來的午飯時，目光就不停的在她臉上停留。
在司小溪又一次忍不住去撓傷口時，眼前倏然伸手一隻大手，攥住她手腕製止的同時，顧煜城的聲音在耳畔緩緩響起：
“別碰，手上髒容易發炎。”
“我洗過手了。”
司小溪愣愣盯著他抓著自己手腕，骨骼分明的那隻手，心思飄到了太平洋的想：顧煜城的怎麼連手都這麼好看啊。
“洗手也不行，聽話，別碰它。”
直到顧煜城說出這句夾雜溫柔的叮囑，空氣的溫度，倏然上升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