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叔叔不是罵了白子瀟,又喊他滾走嗎?”
“你還真膚淺,父皇若不叫他滾開,難道還繼續和他鬥嘴置氣不成?”
白子擎嗤笑了聲,“若是換成別的皇家,就白子瀟這般衝撞皇帝,就算沒個死罪,那至少是被冷落吧?可你看看父皇哪次不是罵罵他就了事了?”
“現在父皇重病,所有朝事都壓在了我身上,父皇雖口頭誇獎,但也沒什麼實質行動,再這樣下去,白子瀟逍遙快活得寵愛,而我累死累病,還要受他的怨氣.”
“這個……好像是說白子瀟不愛朝政吧?”
“不愛朝政?那我還要告訴你,其實我也超煩那些沒個盡頭的奏折.”
白子擎抬了頭,精亮的眼睛裏寒光爍爍,“他一句不喜歡,父皇便將所有事情都壓在了我肩上,我又找誰去訴苦?”
蘇九歌默然,就目前來看,她這個叔叔還真是裏外不討好啊?
但看她不出聲,白子擎也就擺擺手,“罷了,我也就是心裏煩,發泄發泄而已,你們趕緊回去,不管你們回離國想幹什麼,別摻合我和白子瀟之間的事情就行.”
“白子擎,其實……”
“娘子,夜深了,我們也別妨礙了他休息.”
蘇九歌想說白子瀟其實無意爭帝,但一直未出聲的謝遠卻忽然截斷了她的話,“走吧,回春風苑還有段距離,早些回去歇著.”
他都這麼說了,蘇九歌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先離開了歸元殿.
腳步聲遠去,端著酒杯的白子擎抿下杯中最後的酒,也大步離開了,隻是那雙冷淡的眼裏閃著精光,好戲終於要開始了,不是嗎?
回到春風苑,才到院裏,秋霜便匆匆迎了上來,“公主,王爺,二皇子來了.”
蘇九歌一陣詫異,“嗯?他不回皇子府歇著,來這裏幹什麼?”
秋霜搖頭,蘇九歌步進主廳,就見白子瀟翹著二郎腿在那裏喝酒,手邊還有碟吃了過半的花生米,瞧這模樣,應該是從歸元殿出來後,便來了這裏.
坐在他對麵,頭疼的扶了額:“白子瀟,我這裏可不是救濟站,你別賴上我啊?”
“哼,小氣,不就喝了你兩壇酒,外加一碟花生米嗎?”
白子瀟斜睨了她一眼,又開始漫不經心的喝酒,“我不在那裏,父皇該快活了吧?”
“他最疼愛的兒子負氣跑了,他怎麼能快活?”
蘇九歌眨了眨眼,隱去那抹狡黠,“說了不過幾句話,就氣得回去休息了.”
“嗬,這倒有意思了,他最疼愛的不是白子擎嗎,何時能輪得到我?”
白子瀟才不信她的話,蘇九歌也不解釋,隻岔開話題問道:“白子瀟,你是不是覺得叔叔偏向白子擎,處處看你不順眼?”
“難道不是嗎?在他眼裏,我永遠就是坨爛泥.”
一說到這事,白子瀟眼裏就明顯多了氣惱,蘇九歌笑笑,“那你有沒有想過,其實白子擎也會覺得叔叔太過偏心你?”
“怎麼可能?”
白子瀟覺得她就是在說笑話,“父皇就差幫他摘星星了,他還不知足?”
“那我問你,叔叔偏心他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