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汐在房間裏四下走了一圈,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才換下衣服進入浴室洗漱。
她將浴缸的水放滿,又撒了花瓣和沐浴球,整個人舒服的泡在芬芳馥鬱的水中。
她拿起手機,本打算調出一個視頻休閑一下,但發現郵箱多出了一份郵件。
郵箱通常都是工作用的,誰會這麼晚發文件呢?
白阮汐打開郵件,看到上麵的內容之後,嚇得一聲尖叫,把手機丟在水中。
隻見文件的內容是一張血肉模糊的人臉照片,從那傷痕來看,像是被利器或石頭摩擦過的,整張臉的皮肉都翻開了。
白阮汐直接從浴缸爬了出來,腳下打滑,重重摔在地上,磕破了膝蓋,血液滲出,沿著地磚紋理緩緩流淌。
“不要,不要,救命!”
白阮汐抓起浴巾裹在身上,幾乎是落荒而逃。
然而她剛剛打開浴室的門,發現房間的燈光全部滅掉了。
怎麼會這樣?
她進來之前沒有關燈啊!
白阮汐害怕的就要哭出來了,此時此刻腳下顫抖的沒有力氣,隻能跌坐在地上,朝著門口的方向爬去。
“嗚嗚嗚嗚……”
此時耳邊突然響起了,猶如怨鬼哭訴一般的嗚咽聲。
“嗚嗚……”
“誰?是誰?”白阮汐抓起牆上的一張符咒貼在自己身上,目光驚恐地看著前方。
一道白影快速掠過,在半空當中悠悠蕩蕩,是一隻披頭散發的惡鬼。
“啊啊,救命啊!”
白阮汐抱著頭大聲尖叫,眼淚不受控製的湧出眼眶,下巴和臉頰都濕漉漉的。
那聲音還在繼續,幽幽的嗚咽著,像是女人的哭訴,忽遠忽近,讓人毛骨悚然。
白阮汐渾身上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呼吸在這一刻仿佛都要停止了。
“我求求你不要過來,是我對不起你,我求求你不要過來!”
那白影忽然之間來到了眼前,正張牙舞爪的揮舞著雙手,似乎就要抓到自己了。
“啊!”
白阮汐一聲尖叫,直接暈了過去。
白家值夜的傭人聽到動靜趕來,看到白阮汐裹著浴巾躺在地上,渾身上下濕漉漉的,胸口處還貼著一張符紙。
“快叫家庭醫生來看看,小姐的瘋病又犯了。”
傭人們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每個月白阮汐總會有幾次這樣瘋瘋癲癲的時候。
房間裏並沒有什麼鬼影,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此時一陣晚風吹過,掀起房間的輕紗窗簾,一個輕挑的身影出現在陽台上,臉上是森然的壞笑。
隻見白蓧月手上拿著簡易投影儀,手機裏暫停著一段錄音,正是剛剛的鬼魅之聲。
如果是問心無愧的人,一定會發現這聲音的來源在陽台這邊,但白阮汐不會。
她本就害了一條性命,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就能把她嚇個半死。
白蓧月穿著一身便利的服裝,在白阮汐進入浴室的時候,就從外麵爬了起來。
她在這個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對這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極為熟悉。
晚上十一點鍾是保安和傭人輪值換崗的時間,趁著這個間隙,白蓧月潛入後院,又從一顆老榆樹爬上二樓,到達白阮汐房間的窗口。
在白阮汐進入浴室後,她先爬進屋內關上所有的燈,又給白阮汐的郵箱發送一張血肉模糊的人臉圖片,待她失聲尖叫慌亂的衝出來後,用投影機投映鬼影,播放錄音。
本想把白阮汐這狼狽的樣子記錄下來,卻沒想到她這麼不經嚇,竟然暈過去了。
才經受這麼點就承受不住了,往後的日子她可怎麼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