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東還是紅了眼眶,強忍著沒讓眼淚流下來。
“你真的和我女兒很像,隻要看到你,我就覺得她還在這個世界上。”
白蓧月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卻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來:“希望看到我,能讓您的心裏舒服一些。”
“June小姐,我可以叫你一聲蓧月嗎?”
白蓧月睫毛微顫:“當然。”
白振東囁喏兩下嘴唇,輕輕道出一聲:“蓧月。”
“我在。”
白蓧月強忍住沒讓淚水湧上來,別開視線避免與白振東對視。
她怕自己忍不住。
很快就要忍不住了。
白振東抿著唇,轉過身子不讓別人去看他此時的模樣。
他揮了揮手,示意白蓧月可以離開了。
白蓧月俯身行了一禮,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心情並沒有因此而放鬆下來,反而更加沉重了。
白蓧月放慢了腳步,想要好好看一看這無比熟悉的公司大樓。
走廊上擺放的花瓶和發財樹依舊生機勃勃,時間仿佛沒有在它們身上留下任何印記。
白蓧月停在發財樹前麵,伸出手碰了碰它綠油油的葉子。
樹葉微微顫動,像是在吟吟歡笑。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纖瘦的身影出現在拐角處,看到站在走廊上的白蓧月,瞬間停下腳步。
那個人似乎想要避開白蓧月,但還沒等她來得及轉身,白蓧月就將視線落了過去。
“白二小姐,你看到我,就這麼害怕嗎?”
白蓧月轉過身,目光落在白阮汐身上的一瞬間,升騰出森然凜冽的寒意。
白阮汐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看著麵前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似乎就像從地獄當中前來索命的幽靈一般可怕。
“你到底是誰?你來到白氏究竟有什麼目的?”
白阮汐鼓起勇氣凝視著白蓧月,一隻手捂住胸前的位置,那是她特意去寺廟求來的符咒,力量強大。
白蓧月視線落在白阮汐手捂著胸前的位置,似乎猜到了那裏有什麼東西。
她嗬嗬一笑,緩緩邁動步子靠近白阮汐。
“白阮汐,看你剛剛坐立不安的樣子,一定是心裏有愧吧?”
白蓧月勾起一邊唇角,弧度鋒利尖銳,一邊臉頰的酒窩出現,讓白阮汐差點失聲尖叫。
“嗬嗬,你做了虧心事,那東西自然會找上你,你別著急,馬上就要找到你了。”
“啊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白阮汐捂著耳朵大聲叫喊,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著,麵前這個女人的樣子,此時此刻已經完全變成了白蓧月,她甚至還能夠看到那頭破血流的樣子。
“做錯了事,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胸口處掛著的那個東西,是鎮不住她的。”
白蓧月目光在白阮汐身上轉了一圈,看她害怕腿軟的就要跌倒的樣子,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意。
她沒有再繼續恐嚇白阮汐,今天就可以到此為止了,因為在隨後的日子裏,她會讓白阮汐每天都生活在深度的恐懼當中。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白蓧月悠然的轉身離開,步伐不緊不慢,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發出的清脆敲擊聲,一下又一下,像是死亡的倒計時,落在白阮汐的心上。
那些犯下的罪過,到了該償還的時候了。
白阮汐整個人已經傻在原地了。
她小腿不停的顫抖著,好像下一秒就能夠跌坐在地上。
白阮汐她看著白蓧月離開的背影,與記憶當中的那個身影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怎麼辦?
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
白阮汐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已經深深陷進了肉裏,可傳來的疼痛之感,卻沒有辦法平複他此時此刻的緊張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