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對地方軍政事務,都能過問插手,尤其是人事這塊,權力更大。

甚至在總督巡撫變成地方官後,巡按做為中央特派,權力還有所加強。

當然,經略文安之也屬於特派,還是皇帝特派,尤其是他還是以大學士銜特派經略五省。

但趙靖這個太監,雖說挺低調,可他做為皇帝家奴,不僅是來觀軍容的,其實還有監視經略、巡按、督撫、分巡、布按這些地方大員的任務的。

他不開口,但他會記下別人說的話,並隨時報告給皇帝。

他要是開口,那更是代表著皇帝授意。

朱以海稱帝以後,朝堂上很多聲音要打壓宦官,甚至罷廢司禮監、廠衛等,不過朱以海雖然另設了一個內務府,把不少原來諸監的一些權力分過去,甚至對宦官使用也很謹慎,但他並沒有一下子就廢掉太監體係。

說到底,太監做為一個特殊存在,一直就是皇帝身邊人,甚至是家奴親隨,這種特殊性,讓太監們往往成為皇帝可信任的人,他們也隻服務於皇帝,而不是服務於朝廷國家。

太監們,行使的隻是一部份皇權,是皇帝意誌的延伸。

如崇禎那樣一上台,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太監們往死裏整,這並不明智。雖然崇禎搞魏忠賢,主要是因為魏忠賢不是他的奴才而是他哥的奴才,但既然他繼承了皇位,完全可以換個方式讓魏忠賢改效忠他,或是換個太監取代魏忠賢,而不是把魏忠賢連帶著整個太監體係一下子幾乎摧毀。

摧毀了這個最可靠的體係後,皇帝其實也就半瞎半聾了。

“諸公莫要喚咱家,咱家出京前,陛下就一再交待,軍政大事,都聽經略總督巡撫提督總兵們的,咱家啊,就是奉陛下旨意,來這邊學習的。”

趙靖很本份,來了四川時間也不短了,但天天半眯著眼睛,似乎是在打瞌睡,因此還得了個外號老貓。

“張按院?”

巡按張岱家祖上幾代都是山東兗州魯王府的官,張岱父親也在魯王府做官,所以張岱以前也經常出入魯王府,跟魯王府很熟。

他老家浙東,次輔祁彪佳更是他好友兼姻親。

有這麼過硬的關係,張岱巡按四川,也就非一般巡按了。

張岱是天下有名的文學大家,不過入川後做起巡按來也很出色,跟文安之配合的不錯,甚至與王應熊馬乾等督撫關係也很好。

張岱左瞧右瞧,心裏有些沒底。

他很清楚這支禦營在四川意味著什麼,這是朝廷伸向四川的一隻觸手,四川好幾個山頭,甚至半割據的現狀他是清楚的,想打破非常艱難,禦營行營是關鍵一步。

他之前覺得文安之行事太急進了一些,這意味著必然會引起川中軍頭們的反擊。

而這次禦營想表現,無疑更過頭了。

他同樣不相信禦營的軍功,倒不相信是殺良冒功,而是覺得有虛報誇大嫌疑,一旦仔細查證,這事情怕要露餡,那到時可就麻煩了。

“按院,王總督提的很好,確實得公開公平公正,我看,我們在座的這些人,每人都有自己的標營,那就直接從各自標營抽調軍官、書手、標兵等一起組成聯合調查組,一起調查,這樣就清清楚楚完全公開公正了。”文安之直接道。

張岱猶豫,覺得這樣搞下去,那事情沒有半點回轉餘地了,到時摭不住了,怎麼辦?

高大的秦良玉咳嗽兩聲,“我讚成!”

“趙觀軍?”文安之問似乎又在打瞌睡的趙靖。

趙靖立馬睜開眼,“既然文相公這麼說,那就這麼辦吧,我回頭就從觀軍院裏調派幾個小黃門過來跟著。”督撫的話趙靖可以不理,但文安之的話,他肯定要回。

張世鵬一直沒說話。

此時見談的差不多了,站了起來,目光掃過一眾督撫總兵們,“我張世鵬很感激文相公為我們行營主持公道,展開這次調查,我和行營所有軍官將士都會完全配合調查。

不過我也有句話要在這裏說一下,問一問諸公。

如果調查結束,證明我張世鵬和行營沒有亂來,這些功績都是實打實的,那麼到時怎麼說?”

曾英和王祥這兩位副提督幾乎同時不屑的冷哼出聲。

“文相?”

文安之接話,“如果調查結束,證明行營的功績不假,那麼便論功行賞便是。當然,馬巡撫、曾副提督沒有證據便汙蔑殺良冒功,這是大罪,到時本經略會如實奏報朝廷,請求聖人降罪處罰!”

馬乾不客氣的道,“我沒問題,但若是查出殺良冒功,或虛報誇大,到時也還請文相秉公處置!”

雙方放下狠話,不歡而散!

秦良玉望著遠去的眾人,“今日,算是正式撕破臉了。”

文安之目中滿是堅毅,“這會是全新的開始,借此良機,徹底整頓吧,沒必要再猶猶豫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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