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我畢生遺憾不過一個你(2 / 3)

我不記得自己如何走出那座四麵楚歌的囚牢,當我回過神,喧嘩的戲台曲終人散,侍者守在出口送賓,我戛然止步,隨著洶湧的人潮直奔流流光溢彩的大門。

我意興闌珊同推辭不開的熟人道別,一名自稱是關彥庭故友的陌生男人攔住了我去路,“關太太,年初我出差外省,前幾日剛在京城述職回歸,與關參謀長許久沒碰麵。格外記掛他,他腰椎不好,我常居大理的朋友寄了一箱特效藥,改日您方便,請您捎給他。”

他生怕我誤會,拒絕他的美意,不間隔解釋說,“關參謀長吃過幾次,效果尚可,你和他提,他會接受。”

我一愣,不經大腦脫口而出,“他腰椎不好?”

我問完頓時領悟自己失言了,丈夫的健康作為妻子一無所知,傳出去實在難堪,我笑著打圓場,“蔣處長盡管放心,話我帶到就是。”

他抱拳作揖,“有勞關太太。”

我跨下台階,十五米的紅毯盡頭,停泊著十幾輛款式迥異的豪車,我來來回回搜尋,未發現等候我的軍用吉普,張猛也無影無蹤,我正要掏手機聯絡他,角落處一束強光忽然朝我照射而來,我敏捷撐開掌心蓋住眼皮,越過縫隙觀望,一輛銀白色的賓利駛出停車場,光線一團模糊,瞧不真切車內的人,但隱隱知道是誰。

司機故意晃了我。

我麵無表情垂下手臂,四枚輪胎恍若離弦之箭,急速飛馳,當我以為他要撞飛我,賓利悄無聲息停在我咫尺之遙。

我盯著漆黑一片的車廂,僅僅一兩分鍾,又發動引擎把我甩在原地。

我怔了半晌,繼續四麵八方漫無目的遊蕩著,走了一段路程,直覺感應賓利卷土重來,它停在路中央,三五米的空檔,車門推開邁下一個男子。

我看到他的臉,提著裙擺瘋了似的往相反的街口奔跑,我還沒跑多遠,踩軋住一條紅綠燈的警戒線,耳畔倏而一陣急刹車的刺響,車燈逼得我退無可退,仰倒在車頭,鼻尖是汽油揮發的味道,我雙腿打顫,抱膝躲避著刺目的白光,這輛險些發生事故的警車,標識省軍區的牌照,堅硬的防彈鐵皮和我頭顱隻剩幾厘米空隙,倘若剛才速度再稍微快些,此時的我一定身首異處。

片刻的死寂,那輛車終於有了動靜,是一位司機模樣的中年男子,蹲在我跟前焦急問,“小姐,您受傷了嗎?”

緊接著後座又下來一名穿著軍裝的男人,嗓音似曾相識,他立在黯淡的陰影裏,“老李,碰瓷的是女人。”

我肩膀一抖,皺眉反駁,“我不需要碰瓷,是我的錯,我不賴賬。”

蹲著的司機直起腰彙報了句,“文團長,好像是關參謀長的新夫人。”

文團長三字,震驚得我瞬間抬頭,文晟也明顯猝不及防,我們四目相視,他下巴的肌肉細微抽搐,“是你?”

他居高臨下俯視我良久,竟沒有冷嘲熱諷嗤之以鼻,反而彎腰朝我攤平右手,“去醫院嗎?”

天下果真沒有永恒的仇敵,祖宗不再包養我,我也威脅不了文嫻,連他都對我仁慈和善不少。

我記仇,視若無睹自顧自爬著,“沒大礙,不耽擱文團長視察。”

我好不容易站穩,後方湊巧傳來張世豪含笑的聲音,“文團長,赴宴遲了,堵這裏瀟灑嗎。”

文晟撣了撣左胸鑲嵌在軍裝的勳章,“馮書記送張老板的一番心意,巴結的綠葉不缺,我懶理熱鬧。”

張世豪視線定格我身上,語氣半真半假,“關參謀長委托我照料獨自出席的關太太,奈何她對我偏見頗深,話不投機,不聽話跑了。”

“關彥庭托你照料?”

張世豪把玩扳指,胡言亂語編得麻溜,“算是。”

文晟意味深長瞥向我,“那不打擾了。”

張世豪似笑非笑和他點頭,“告辭。”

司機拉開車門,吉普和我擦肩而過,等車徹底拐出主幹道,張世豪二話不說,一把將我扣在他懷中。

我大吼大叫罵他,可惜男人女人體力的懸殊,張世豪幾乎不受影響,倒是我鬧了一通累得虛脫,他不費力扛著我扔進了車裏。

他反鎖我這邊的門,不管不顧我斯文形象盡失的亂糟糟的頭發和衣衫,“程霖,文晟在風月場口碑,吃肉不吐核,在他的字典裏,不存在不能碰的女人,妹婿的馬子,操了不夠爽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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