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我寧願你無情無義(1 / 3)

當晚張世豪接近午夜才歸,沒有來我房間,而是帶著陳莊和阿炳進了書房,我去送茶水時了解到他和建材集團的呂老板談妥了生意,呂老板常年直供台灣、閩南,不怎麼喜歡與北方人合作,起先隻應承販賣一千公斤竹木,五百斤混凝土和十箱紅木器具,這點遠遠不夠,張世豪積壓在地下倉庫的白粉有一千斤,軍火量翻倍,根本對不上號。

酒局上顧省委的幼弟做了牽線人,不僅建材數目翻了三番,並且在陳莊的百般引誘下,還答允了提供顧氐企業的專用貨車押送,這可是天賜良機,與顧省委沾親帶故的車,沈國安不下達死令,哪個機關敢搜查呢。

陳莊立了一樁大功,站在那兒滿麵春風,“豪哥,澳門紿了我們最後時限,下周曰之前驗貨,最遲下周三出境。顧潤良的貨車剛好夠裝載三百斤白粉,一百一十五支狙擊槍,你可以鬆口氣了。〃

我不屑一顧輕嗤,把茶盞撂在桌角,〃沉不住氣是大忌,瞧陳小姐說的,十拿九穩了?政界風雲多變故,重磅不壓軸,往後還有幾個顧潤良呀?〃

張世豪雙手交疊,支在下頷,他眉眼含一絲淺笑,溫柔而讚賞,”你認為如何。”

我指了指掛在牆壁的地圖,“香港居於沈良州覆巢之下,警務副處的官職多大,九龍和新界基本由王凜說了算,我們休想不做掩飾平安入境。幾百斤的高純冰毒,出動勢必暴露,顧家不是傻子,還能供你下一回嗎?既然免死金牌隻可用一次,何必糟踐在澳門這一路。豈非暴殄天物?香港才是重頭戲。”

我匍匐在釉光爍爍的書桌,一臉刁蠻之色,狠狠掐張世豪的嘴唇,掐得變形了才痛快,“臭土匪,香港要是翻船了,我卷你的錢遠走高飛,連墓地都不紿你買。〃

我仰脖囂張瞪著他,他默了片刻,忽然清朗大笑出來,握住我的手,抵在他唇瓣間,似有若無的吻著,”我相信我的小五依然會跟著我。”

我笑容一僵,及時忍住了麵孔惡化的趨勢,極盡媚態橫生挑著他衣領,”張老板的信心,是這幾位小姐紿的嗎?

他有趣挑眉,幽邃的眼尾勾勒深深淺淺的寵溺之意,”女人的直覺,男人也有。隻是很偶爾,但百發百中。〃

我極其嬌縱翻白眼,“那張老板這回打眼了,我恰巧是為自己謀出路的女人,我比誰跑得都快。”

他淡淡嗯,垂下眼簾端詳我染了朱蔻的指甲,”真有那一日,你留我也不許,我寧願你無情無義。〃

我驀地失語,鴉雀無聲中陳莊不陰不陽說,“程小姐講得如此輕巧,香港難,澳門就容易嗎?〃

我不動聲色從張世豪手中抽離,目光精準落在阿炳身上,”你沒告訴陳小姐,這貨我想法子嗎。”

阿炳來回看了看我們兩人,保持緘默。

我緩步走到她跟前,“陳小姐放心,我程霖出馬,沒有拿不下的高官。”

我頓了頓,臉龐湊近她,壓著聲說,”而且我還無需犧牲美色。”

我沒有看她怎樣的表情,冷笑幾聲揚長而去,陳莊在我心裏掀起的波瀾,我也順勢還她一些。

我閑極無聊往廚房溜達了一圈,負責治療我槍傷的朱醫生正蹲在灶台前熬製膏藥,我左右打量,保姆不見蹤影,我關住門,一聲不吭立在他身後,他當是馬仔,叮囑了藥何時敷,敷的步驟,等不到回答,才奇怪扭頭。

他看清是我,立刻擱下鐵鏟,拍了怕掌心的灰塵,”程小姐,您還疼嗎?w

我笑說好多了,幸虧您醫術高明。

“應該的,張老板大價錢聘用我,再三要求絕不許留疤六八,女人愛惜容貌,他很疼您。,,

我隨手抓起牛皮紙包,放在鼻下嗅了嗅味道,刺鼻得很,”我有一事不明,朱醫生方便透露嗎。〃

我解幵絲線,把包裹的草藥倒在鍋子裏〃藏紅花對皮膚愈合有奇效,可傷子宮呀,

您是中醫,不懂嗎?”

他麵色坦然如常,程小姐體內的藏紅花殘留,非常之多,外敷幾次不礙事,您內服才傷了女性根本。”

我倒要的姿勢猛滯,半眯眼,“多久了“

他捏指估算,“三五個月。”

我流產不滿半年,刨根問底,是流產後的事了。

他略帶詫異“程小姐不是為了治療其他病症服食的嗎?您不清楚?”

我胸腔沉甸甸的卡了一塊巨石,我無助呼吸最吃力的補位,使勁的吞噬空氣,才稍稍緩和,這疑問我最近剛有,剪個太久了,西醫血液檢測不出,您號脈時,我便想機會詢問您。”

他諱莫如深的長籲,”我曉得,人生有得必有失,自古使然,您這件事我會守口如

瓶。”

我向他道謝,沒在廚房逗留,趁駐守客廳的馬仔不留神,一閃便躲開了。

礙著顧家這層關係,呂老板的建材到位非常迅速,張世豪付清全款後,我拿到了詳細資料,出貨時間暫定周三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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